第二十折 回忆!司南磬百年纪事(1 / 2)

银发大猫出现在不远处,身披月光倾泻般的长发,柔滑如水缎。

他站在骸骨的身侧,抬头露出厚重刘海下,一双空茫茫的银色双瞳。

“此地非尔等所能踏足之地,莫要再前进。”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前方的路途中,地面的碎石忽然拼凑成一块牌。

“万物禁行”四个铁画银钩的金光大字,显现一刹那,又随着湮灭的那块牌一同消失。

湮灭成粒子的光束凝聚起来,在大猫的腰间化成一把佩剑。

剑身有光华闪过,悠狸的眼中升腾起些许的光亮,似乎想要清醒。

可他挣扎他不过几下,瞳孔中的光彩便再度熄灭。

悠狸迈开腿,呆呆地向着那栋楼前进。

银发大猫眉心微微皱起,闪身来到悠狸身前。

伸爪想搭在悠狸的肩膀上,强行制止他前进的步伐。

“南磬。”不知何时落在悠狸肩上的一根白毛,却闪了闪白光,发出云忧谷谷主的声音。

司南磬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那……一根毛,说不出话。

“放他过去。”白毛又闪了闪,贴合着话语的频率一明一暗。

“……您知道楼里有什么,不是吗?”司南磬阴沉着脸。

白毛沉默了一会,声音连接着它的云忧谷谷主再次开口。

“我说,让他过去。”沉静的口吻,和不容置疑和反抗的态度。

依仗着只略矮谷主半头的身高,司南磬居高临下,半敛眸盯着悠狸。

“要听话南磬,最后一次,”白毛又闪了闪,“让开。”

司南磬眯了眯凤眸,没有第一时间让开,反问。

“您究竟想做什么事?”他仍旧挡在悠狸前方,语气中失望包裹着愤恨,“能值得把一个孩子丢进那种地方!”

“……”白毛沉默片刻,轻叹一声,语气变得温和,“好乖的徒儿,听话。”

“这称呼,您许久不曾提过了。”司南磬的瞳孔一震。

他的神情稍有回暖但又骤然变冷:“还有,我自认我已经够听话了……”

“师父,您放这小猫进去,是想让他死吗?”司南磬低下头,垂下的眼中满是失望。

另一边。

云忧谷内的不争冠上。

正逗弄着怀中的小明月,和察看圆雀情况的白糖说着话,分心在脑内回应的谷主一愣。

他的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了算上今年,这一百年间发生的一些事。

记得,一百年以前,一只小猫孩掉进云忧谷。

谷主一时兴起,将其留下来抚育成幼儿后,取名“司南磬”。

长为少年,又因为司南磬展示的卓绝天赋,谷主收其为弟子。

司南磬和云忧谷的其他猫不同。

他既是外来的猫,得知云忧谷异猫聚堆、需要佩戴面具修养心性的境况,却也没有想选择离开。

常常与一些需要压制欲望,又偶尔破功的猫在一起,也不觉得心累或疲惫。

云忧谷内的猫自从司南磬到来之后,每每闲暇,去他那里总能讨到一杯清茶。

坐在亭内捧着茶杯,看庭前束起银发的少年猫舞剑。

春去秋来,年年岁岁。

落在剑端的和被剑气荡起,落在空中被斩落的目标,从花瓣到了枫叶,再从飞雪到了绿叶。

司南磬还是长大了。

多年来他对外界产生的期盼,在几十年前达到顶峰。

谷主还记得,几十年前南磬出谷,与一只女猫相识、相知、相恋。

那孩子被司南磬带回了云忧谷,谷主也自然是见过了的。

短红发杏墨眸,两眼一眨身板轻颤,楚楚可怜的模样深入猫心。

看着是妖精模样,但是性子活泼,嘴也甜,是个出乎意料的好孩子,和谷里其他猫相处的都算不上差。

那一年再往后的几年,某一天,谷主亲自主持了她和司南磬的婚礼。

啊……那个孩子,似乎叫殷宁宁来着,记不太清了。

那时候,云忧谷内红彤彤的一大片,与往常不同。

但看似热闹非凡的布置,却因为云忧谷的猫的特质,又莫名的冷寂。

还好,司南磬和殷宁宁并不在乎。

只有他们两个和谷主的笑容,撑起那场其他猫生怕没压住心底的情绪,重新修行几十年,只敢在心中用平直语气说祝福语的婚礼。

再后来的后来,司南磬和殷宁宁出门游玩。

几十年前,带回来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取名安安和笑笑。

安安性子淡又静、温和,与他父亲的性格举动极为相仿。

云忧谷内,常常是司南磬怀中抱着安安,其他猫零零散散地或坐或靠在什么东西上,看着殷宁宁和笑笑带着吉祥和如意他们打闹。

在安静的淡蓝色天空中,白云慢慢地飘着。

天空下,时间也慢慢地走过每一只猫的身旁,抚过每只猫挂着笑意的嘴角。

安稳的生活一直到十年以前,云忧谷内多少是有些欢声笑语的。

但几十年前,本来风平浪静的一天。

还不是小黑的“黯”发动猫土大战,殷宁宁沉默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