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腾腾的蒸汽在轧钢厂的后厨里弥漫,带着一股子浓郁的酱油香。水龙头哗哗地流着,菜刀在砧板上剁得砰砰响,大伙儿都在热火朝天地准备着午饭。
傻柱,食堂里的大师傅,正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手脚麻利地翻动着锅铲。他那张国字脸上满是得意,就好像锅里炒的不是白菜土豆,而是龙肝凤胆似的。
“瞧瞧,我就说咱们院儿的天子弟不一般吧!”傻柱一边颠勺,一边冲着旁边择菜的徒弟马华挤眉弄眼,“这才几天啊,就成了厂里的红人啦!”
马华个头不高,瘦瘦弱弱的,闻言赶紧点头哈腰地凑过来:“可不是嘛,师父,您可真是慧眼识英雄!那天我跟您说楚天哥要进山打猎,您还不信,说我吹牛呢!”
“嘿,我这不是怕你小子一天不练功,净想着些有的没的嘛!”傻柱笑骂了一句,语气里却满是骄傲,“楚天那小伙子,打小我就看出来了,是个有出息的!你看他那身板儿,多结实!再看他那眼神儿,多锐利!一般人,能行吗?”
马华一听,更来劲了,一脸崇拜地望着傻柱:“师父,您说得太对了!楚天哥那身手,真是绝了!您是没看见,他那天扛着野猪回来的那气势,就跟那武林高手似的,威风凛凛!”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教出来的!”傻柱得意地一挑眉,随即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说,“我跟你说,楚天那小子,打小就跟我学了两手……”
傻柱还想继续吹嘘,却被一声阴阳怪气的嗤笑打断了。
“哟,我说傻柱,您这吹牛的毛病啥时候能改改?人家楚天那是凭本事吃饭,跟您老人家有啥关系啊?”说话的是食堂里的二厨,刘岚。
刘岚三十出头,身材丰腴,一双丹凤眼媚眼如丝,平时总喜欢和傻柱唱反调。
傻柱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刘岚,你这张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我这不是高兴嘛,楚天是我们院儿的,他出息了,我脸上也有光不是?”
“得了吧您呐,人家楚天可没拿您当回事儿!”刘岚翻了个白眼,一边切菜一边说道,“我可是听说,人家楚天说了,等他再打到猎物,就送给厂长,感谢厂长给他安排工作呢!”
“什么?!”傻柱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他真这么说?”
刘岚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怎么,不信啊?不信你去问啊!人家楚天现在可是厂长面前的红人,你以为还是以前那个住大杂院的小子呢?”
傻柱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和失落。
马华见状,连忙打圆场道:“师父,您别听刘岚姐瞎说,楚天哥不是那样的人……”
“行了,马华,你不用说了。”傻柱无力地摆摆手,原本的喜悦和兴奋消失殆尽,只剩下满腹的苦涩。
他闷闷不乐地回到锅台前,机械地翻动着锅铲。刘岚的话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里。
是啊,楚天现在已经是厂长面前的红人了,而他傻柱,只是一个食堂里的厨子罢了。曾经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子,已经一飞冲天,而他,却依然只能守着这方寸之地,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
傻柱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疲惫,他放下锅铲,无力地靠在灶台上,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思绪万千。
就在这时,食堂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楚天?!”傻柱猛地站起身,惊讶地望着来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楚天走进食堂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傻柱。他原本带着笑意,想和傻柱打声招呼,却在看到对方脸上一闪而逝的复杂表情后,心里咯噔一下。
傻柱的情绪不对劲。
楚天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以往他来食堂,傻柱总是第一个笑呵呵地迎上来,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不动声色地走到傻柱跟前,笑着打招呼:“傻柱哥,忙着呢?”
傻柱勉强地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热络地和他寒暄。
楚天心里疑惑更甚,却也不好直接发问,只能装作没看见傻柱的冷淡,自顾自地说起话来:“我今天进山,又打到了一只野兔,想着给您送来尝尝鲜。”
说着,他从身后的布袋里掏出一只肥硕的野兔,递到傻柱面前。
野兔刚被打死不久,还带着温热的气息,柔软的皮毛在灯光下泛着光泽。
傻柱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语气敷衍地说:“放那儿吧,我一会儿收拾。”
楚天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
周围的食堂工人看到这一幕,都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傻柱和楚天,一个是食堂大厨,一个是厂里新晋的“打猎高手”,平时关系好得跟亲兄弟似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刘岚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暗自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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