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立的联合工厂位于城郊的另一个工业园区，因为考虑到废气废水的问题，所以和叶士钊的水泵厂园区算是在一个方向。

田秘书载着叶士钊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上日立联合工厂的行政楼前。

找了个偏僻的角落把车停下，田秘书就指着一旁满袋子的发芽土豆、牵牛子还的巴豆之类的和叶士钊确认道：

“真不用吗？”

“要不我弄点巴豆带身上？到时候我见机行事，万一你那法子不行，我还能补个漏……”

“不用，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这些东西处理了吧。”

叶士钊满头黑线率先下了车，留下田秘书拖着一大袋子发芽土豆满院子溜哒。

发芽的土豆还好，巴豆牵牛子这些都是有毒的，不好好处理了，祸害人祸害动物都不是好事情。

田秘书满脸苦恼的去处理自己带来的东西，叶士钊则沿着墙根一路朝着行政楼的院子而去。

因为田秘书惦记着自己的大事，所以两人来得很早，这个时间整个院子里都不见人。

只有呼呼的北风和光秃秃的枝桠，这个点连太阳都还躲在阴湿湿的雾气后面不愿上工，叶士钊只能找了个石桌石凳的坐了下来，掏出烟点了一根。

叶士钊平时基本不怎么抽烟，不过难得清闲，在这湿湿冷冷的晨雾里，点上一根烟不一定要抽，望着明明灭灭的火苗似乎心里的迷茫也散去了几分。

一根烟还没抽完，叶士钊居然看见了起了个大早的松本明郞。

“叶先生？今天来这么早？是睡不着吗？”

“不过想想也是，这两天我们的技术人员就要撤走了。这么大个园子，建了8个月，花费了一个多亿，这次要是搁置下来，以后恐怕就只能荒着了。”

“赵书记恐怕没那么容易放弃吧？”

“看样子叶先生手里那一个亿是要保不住了。”

“说实在的，一个亿而已，对于我们日立来说，九牛一毛，不过啊，我也有点理解总部的这种做法了，这就是明晃晃的欺负人啊。”

“叶先生恐怕还没享受过这么欺负人的感觉吧？不得不跟你分享一句，这感觉非常不错。不过叶先生生在龙国，恐怕这辈子都难有这样的体会了……”

叶士钊还没说话，松本明朗巴咂嘴，追着叶士钊说个不停。

叶士钊抽了口烟，慢吞吞的吐了个烟圈：

“一个亿而已，能挣就能花，只怕是我敢花这一个亿，你们日立不敢接收而已。”

“哈哈哈哈？我们不敢接收？”

“你倒是把钱掏出来啊，你要真能把那一个亿掏出来，今天又何必在这里抽烟呢？”

得意的拍了拍叶士钊的肩膀：“叶先生来这么早，还没吃早餐吧？”

“啧啧，你看看，在你们这样的国家，连顿像样的早饭也吃不起，烤个土豆就能撑一天，还企图谈建设、发展？”

“你们的四个现代化只会是一个笑话！”

松本明朗指着不远处正在打扫院子的一位女清洁工大声嘲讽道。

女清洁工应该是早上负责打扫园子卫生的，起得早，自然没时间吃早饭，在这个年代，烤个土豆揣怀里就顶一顿，这也是大多数工薪阶层的现状。

松本明朗为了嘲笑女清洁工这一段话是用磕磕绊绊的龙国语说的，所以女清洁工也听了个明白，顿时涨红了脸，捧着手里的土豆不知所措。

“在你们这样贫穷低劣的国家，你们这样的低等人手中，烤土豆就只能是让人看不起的烤土豆。”

“我们的国家，烤土豆加上黄油，那就是是风靡全球的美食，这就是国与国之间的差距，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你们出生在这样的国家是你们的不幸，也注定是你们一生的悲剧。”

松本明朗拍了拍女清洁工手中的土豆，满脸桀骜的走了。

“先生，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想着早上工作……”

女清洁工捧着手里的土豆，一脸不知所措，忐忑的向着叶士钊道歉。

“土豆烤的挺好的，我平时也喜欢，用来做早餐再合适不过了。”

叶士钊拍了拍女清洁工的肩膀安慰道。

“可是，松本先生……”

女清洁工担心的都快哭出来了。

“没关系。烤土豆没错，你也没错。我们的国家更没错，错的是他的傲慢，他会为他的傲慢付出代价的。”

“我看那边还落了不少叶子，是不是也要清扫一下？”

见女清洁工依然很是不安，叶士钊便指了指不远处的落叶道。

“好，我马上去清理。”

有时候事可做比单纯的安慰人重要的多，见前面自己清扫出来的路面又覆上了落叶，女清洁工扛着扫把连忙奔赴自己的战场去了。

而田秘书也终于处理完手上的发芽的土豆和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不知道还上哪薅来了两个大馒头，递给了叶士钊一个：

“赵书记他们就过来了，他们都吃过早饭了，咱俩随便垫垫。”

“我刚跟赵书记汇报了，赵书记让我听你的，不过，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和东西都已经扔了，不整那些玩意，咱们真能完成任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