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啊,这可是你老子的坟,儿子亲手挖老子的坟可是要遭报应的啊,千万使不得啊。”
“不挖坟难道眼看着老婆淹死吗?要我我肯定的挖,为了个死了老东西,难道老婆的命都不顾了吗?是男人就不能怂!”
“这事还真是两难啊,怎么说挖人祖坟都是不共戴天的大仇,这哪有儿子亲手刨老子坟的?”
不止马春梅闹,马春梅身后上百号村子里的人都指指点点议论开了。
“叶士钊,你先是把叶勇抓了,现在连叶建国这个短命货的坟你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
“当年叶建国没死的时候对你可是真心真意啊!你好歹叫了人家这么多年爹,你现在连人家的坟包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
“早知道,我,我当初就不该把你养着啊!”
“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
之前叶勇被抓,马春梅想要找叶士钊闹一场,只不过被南溪煤矿的工人集体给拦住了。
大家都知道马春梅是什么人,自然不会让她找叶士钊闹,让叶士钊分心,毕竟大家都指望着叶士钊救人。
可眼下,一来是叶士钊出来带的人并不多,都忙着测算缺口位置,收拾工具,接电之类的活计,二来是抽水机组修复,大家伙都高兴的庆祝去了,盯着马春梅的几个女同志一个不留意就让她给溜了。
马春梅憋了一肚子气,这会卯足了劲的又哭又闹了起来。凄厉的哭闹声把旁边林子里的鸟振得扑棱扑棱全吓得飞走了。
“小叶,要不还是算了吧,毕竟是你父亲的坟……”
“我刚刚测算过了,按你标注的位置,这个坟包怎么也的避不开。”
“只是一个晚上,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封堵的话不仅风险大,现在还有这档子事,不值得啊。”
“虽然我们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这事毕竟……”
周起苗叹了口气,对叶士钊劝道。
在他看来,完全没必要冒风险,何况现在还有这档子事情,就更加没有必要了。
叶士钊却并不理会他。
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然后冲着一旁的施工师傅挥了挥手:
“挖!”
叶士钊指了指坟包,示意他动手。
“叶士钊!”
“小叶!”
“小钊!”
随着叶士钊这一声令下,四周的人都是一震。
包括刚才说不挖不是男人的几个小年青都愣住了。
他们也就是这么一说,真刨老子的坟他们哪真敢?
“叶士钊!你还是不是人?”
“你要真动叶建国的坟,今天我就死在这里好了!”
马春梅尖叫一声,一个虎扑扑到了坟头上,四敞八仰的躺在地上,开始撒起泼来。
“小钊,使不得啊,哪有做儿子的挖自己老子的坟的?要遭报应的,要遭报应的啊!”
村里几个老人也急得直跺脚。
“小叶……”
“叶总工,这……”
几位操作师傅也有些迟疑,毕竟,这刨人坟包的事情,他们还真没干过,虽然说不信这些,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的。
“你们抓紧时间动手吧。”
“不用担心,这里面什么也没有,你们按我刚才交待的正常工序走就行了。”
叶士钊声调平和,听不出情绪。
而在场所有不禁再次愣住了。
“什,什么意思?”
操作师傅不确的再问了一次。
“这只是个空土包,里面什么也没有,你们放心吧。”
“抓紧时间动工,否则来不及了。”
叶士钊看了看天色,不禁催促道。
“小钊,你是什么意思?当年,可是我们几个亲自把你爸葬下去的,怎么可能是空坟?”
村子里几个老人不干了,拉着叶士钊问道。
“这事你们得问她了。”
叶士钊指了指马春梅道。
刚才人叶士钊一直在回忆前生的一些事情。
叶建国是个老实巴交的人,除了干活,马春梅的事情他都管不上。
包括马春梅把叶士钊带回来之后,也只是跟他说是她捡到的孩子,叶建国也就不敢再过问了。
不过叶建国算是整个家里唯一给过叶士钊温暖的人。
如果不是叶建国偷偷护着,叶士钊能不能健全长大还真不好说。
只不过,马春梅带着叶士钊回到南溪没几年,叶建国就生病了。
长年劳累过度加营养不良,熬了几年,便撒手离世了。
刚才,叶士钊只是看马春梅眼神闪躲的样子,突然想到前世没有注意过的一些往事。
以前每次清明给叶建国扫墓的时候,马春梅总是一副鄙夷的样子,对这座坟茔没有半点敬畏。
那时候她以为叶士钊小,不记事,总是嘀咕着:“你个短命的东西,自己短命不怪我,你那病是要过人的,我烧了是为了你好,你可千万别怪我……”
想起马春梅老是念叨的话,还有每次扫完墓回去,马春梅总是偷偷摸摸去屋后上柱香,念叨半天莫怪我之类的话,叶士钊此时哪能猜不到,马春梅应该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