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拐,拐卖儿童,哪有什么拐卖儿童?你和你弟弟可都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你别听人瞎说。”
“哪个天打雷劈的敢在你面前乱嚼舌根子,看我不撕了他的嘴。”
叶士钊的话像是一记天雷砸在马春梅头上,让原本嚣张无比的马春梅瞬间心虚,眼神闪躲的连声否认,显然是想蒙混过关。
不过,马春梅究竟不愧是十里八乡的头号泼妇,说到最后倒是恢复了声色具厉的样子,重新撒起泼来。
叶士钊看着她的表演,只是冷笑不已:
“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拉扯大?”
“那看来,前些年你跟南余县的王二麻子说你手上那把玉锁是我随身戴的信物只是借口而已?”
“不过,你们老马家和老叶家祖上三代连个富农都没出过,王二麻子说那玉锁价值不菲,既然不是我的信物,那不会是你偷的吧?”
“昨天我才听国安的同志说起,现在可是重点抓治安。”
“偷十块钱就够判一年的了。”
“那个玉锁,至少也值得八百一千的吧?算起来,那可就够判个百八十年的了。”
“你说,到时候人家会给你判个百八十年的?还是直接判你吃枪子儿?”
叶士钊一边整理着衣服袖口,一边不紧不慢的说道。
“玉,玉锁,哪,哪有什么玉锁?”
听到玉锁两个字,马春梅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差点惊跳起来。
当年,她把叶士钊抱回来之后,就把叶士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拿去换钱了,连小孩子的衣服、鞋袜都没放过,叶士钊随身带着一把玉锁自然也在她的算计范围之内。
她本来还指着卖掉那把玉锁,发笔横财,毕竟那把玉锁宝光内蕴,一看就不是凡品,原本她都找到买家,谈好价钱了。
可没想到,那把玉锁却引来了叶士钊的家人,她差点就被连人带锁一起给抓了回去。
好在那些年信息并不发达,她东躲西藏了好一段时间,才把叶士钊带回了南溪。
那次虽然侥幸逃脱了,但也把马春梅吓得不轻,经过那次以后,马春梅就再也不敢打那枚玉锁的主意,而是把那枚玉锁高高的藏了起来,打算等再过些年头风声过了再找机会处理。
所以这些年她从来都没提起过玉锁的事情,此时怎么也想不明白叶士钊是怎么知道那把锁的存在的。
其实前世这个时候,叶士钊自然也是不知道那把玉锁的存在的。
一直到很多年后,叶士钊无意中听当年马春梅找过的买家之一,也就是叶士钊嘴里的王二麻子说起这事,只可惜,那时候早已经是物是人非,那把玉锁似乎随着马春梅的死而不知去向,以至于叶士钊终究没有得到任何一点关于自己身份的线索。
“有没有玉锁恐怕不是你说了算,要不,我还是请公安来查个明白吧。”
叶士钊好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作势起身。
马春梅本就被吓得不轻,此时听叶士钊主要请公安,瞬间怂了,脚下一软,就这么瘫坐在地:
“叶,叶士钊,你不能这么对我。就,就算你不是我亲生的,可这么些年,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我也不容易啊,你就算不能报答我的养育之恩,你也不能把我往大牢里送让我吃枪子儿啊。”
“更何况,更何况你还是读书人,是军人,你不是一向都很孝顺的吗?”
马春梅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来到叶士钊身边,拼命的想找个能让叶士钊放过她的理由。
“正因为我是读书人,是个军人,就更要守纪律,讲原则,怎么能眼看着你违反犯罪还包庇你?”
“当然,如果你能坦白从宽,把你知道的事情讲都交待清楚,我还是可以考虑替你求情的。”
“妈,你别信他。”
就在马春梅犹豫不决的时候,一旁的叶勇突然开口:
“妈,戏文里不都这么说的吗?这事你不讲,他肯定拿你没办法,你要真把什么都交待了,他找到自己亲身父母,到时候哪还有咱们什么事?到时候他肯定会让公安抓你。”
叶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点小聪明劲,估计为数不多的脑细胞都拿来听戏文了,叶士钊听得连连摇头:
“随你吧,我本来还打算看着这些年的情份上,给你留条活路。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吧。”
叶士钊是真的不在意马春梅说不说出当年的真相。毕竟,根据上辈子王二麻子告诉他的信息,那把玉锁上的图纹很特别,只要他把那把玉锁弄到手,身世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有着落了,自然不用跟这两人废话。
“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你的身世。”
马春梅吱吱唔唔,终究还是老老实实开口了:
“那年我去省城给人做保姆,却因为好吃懒做,手脚不干净被人辞了。”
“当时因为好脸面不好意思回来就在一个公园里瞎混。那时候白天在公园里混日子,晚上就住在桥洞里。”
“你当时只有三四岁的样子,有两个老人经常带你去公园玩。”
“你那时候很小,经常把自己的吃的玩的分给我,但那些吃的玩的是真好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