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口的叫嚣声,苏依寒正在扫地的手不禁一顿,慌乱的抬起头,眼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妈妈……”
童童也害怕得不行,黏到了苏依寒身上,躲在苏依寒后面,畏惧的看向门口。
“你们就在里屋呆着,我去开门,童童别怕。”
叶士钊心疼看着娘俩说道。
“你的工作……”
或许是感受到了叶士钊的真诚,苏依寒有所动摇,可话刚出口,看了眼摇摇欲坠的门框,又咽了回去。
“嗯,我会想办法的。”
叶士钊给了苏依寒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身去开门。
“叶士钊,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为了这俩狐狸精敢打你亲弟弟,今天看我不弄死这俩小婊子……”
叶士钊刚开门,一个体型肥胖,披头散发的女人就张牙舞爪的冲了进来,朝着叶士钊身后而去——正是叶士钊名义上的母亲,马春梅。
“妈妈……”
叶士钊身后传来童童恐惧的声音。叶士钊不用回头,就能知道那两道害怕得紧紧靠在一起的瘦小身影……
多少次,这娘俩就是这样绝望而无助的面对马春梅的撒泼和撕打,而当年的自己,不仅不能帮母女俩撑起一片天,反而因为愚孝二字……
悔恨和心疼让叶士钊心中酸涩,叶士钊重重叹了口气,动作却不慢,手明眼快的拦住了马春梅:
“工作是我的,我不愿意把工作让给叶勇,关她们娘俩什么事?你有什么冲着我来。”
“你脑子进水了还是被这小婊子灌迷魂汤了?”
马春梅看着拉住自己的叶士钊,有一瞬间愣神。
刚才听小儿子叶勇说叶士钊为了苏依寒打他,一开始马春梅还不太相信,现在看见叶士钊居然为了苏依寒母女俩而拉住自己,马春梅在短暂的惊讶之后便是勃然大怒:
“你这个不孝的东西,老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没想到你有了媳妇就忘了娘,我这辈子做的什么孽啊……”
“早知道你是这么个东西,我不如死了算了……”
马春梅哭嚎着,作势就要往墙上撞。
往日里,叶士钊也有不听她的话的时候,可只要她使出这一招,叶士钊就服软了。
但这一次,叶士钊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拉住她服软,她收势不及,脑袋“咚”的一声撞在墙上,瞬间起了个大包:
“叶士钊,你被鬼迷了心窍了吗?你居然敢不拉我?”
“你信不信我今天就死在你家里,让人戳你一辈子脊梁骨!”
马春梅简直怒不可遏,跳起来作势要往墙上再撞,可看着一旁不为所动的叶士钊,她不得不停了下来。
“撞啊?怎么不撞了?”
叶士钊淡淡的开口。
“你这个良心被狗吃了的东西没安好心啊,你为什么不拉我?”
马春梅撒泼。
叶士钊只是冷笑:
“孝顺,孝顺,顺着才是孝,你想要做什么,我怎么敢拦着你?你放心吧,你要是撞死在这里,我就是借钱也一定把会把你的后事办得热热闹闹,绝对是这十里八乡独一份。”
“嗯?”
这话,怎么乍听起来像是这么个理,但又好像哪不对?
马春梅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她身后一个五十来岁穿着整齐的中山装的男人发话了:
“行了,马春梅你别撒泼了,今天我是来帮你们家处理事情的,不是来看你们家闹腾的。”
男人说话颇有些威严,正是南溪煤矿的一把手黄乾明。
“来帮我们家处理事情的?黄矿长想要处理什么事情?打算怎么处理?”
叶士钊闻言冷笑。
这个黄乾明去年才当上南溪煤矿矿长,平时为人处事还算端正,但他却有个不争气的儿子,前几年打架惹事进去蹲了好几年大牢,最近才刚刚放出来。
这年头,有了蹲大牢的底子,想找个好媳妇就没那么容易了,正儿八经的大姑娘谁肯嫁?
偏偏他儿子黄鑫还是个眼界高的,左挑右选,最后就瞄上了苏依寒,苏依寒本身就是十里八乡的大美女,结婚后和叶士钊关系又处得不好,苏依寒父母早有让小俩口离婚的意思。
所以,黄乾明最近明里暗里挑事好几回了,目的就是想让苏依寒和叶士钊离婚,好让儿子黄鑫把苏依寒娶到手。
要说上一世叶士钊丢掉工作,黄乾明可出了不少力,毕竟没有他这个一把手,马春梅一个只会撒泼打滚的农村老太婆,哪有那份算计人的本事?
只可惜上一世哪怕叶士钊丢了工作,苏依寒也不肯离婚,才会有后来黄乾明同意苏依寒下井工作的事情……
“嗯,你受伤的事情,单位也很同情,但单位的生产任务有多重你是知道的,你现在不能下井工作,单位也没有别的工作可以安排给你,所以,单位打算照顾你们家,让你弟弟顶职。”
“你前两天没醒,也不好打扰你休息,所以这事我就直接报到县里了,县里的批文已经下来了,你弟弟明天直接来单位报道,你就好好休息养伤吧。”
黄乾明这一开口,却是把顶职证明的签字环节都绕过了,等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