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
素久馨将准备好的手电筒,还有从被褥上撕下来的布条,布条上已经写好了自己的名字还有求救的信号。
现在就只等那些乌鸦出现在天窗上。
幸亏这天窗一直都是开着的,不然她不会想到利用乌鸦来传递信息。
她一直仰着头盯着那个狭小明亮的窗子,心中既紧张又忐忑。
等到终于看见了一只乌鸦停靠在天窗边缘,她不安的心才慢慢放下来,连忙拿起手电筒,对着天窗那里照射。
白炽的灯光从手电筒闪射到天窗那里,乌鸦站在天窗边缘,扭着脑袋,动来动去,那黑漆漆的眼睛一直盯着射向它的光芒。
看见这一幕,素久馨放下来的心又一次吊起来,怎么还不下来,难道乌鸦喜欢发光的东西是不对的吗?
她一刻也没有停下来用手电筒的光照射着乌鸦。
就在她快要怀疑自己的想法时,乌鸦突然从天窗边缘飞了下来,她一看见,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情。
她马上放下手电筒,乌鸦也朝着放在地上的手电筒一跳一走地过去,落在手电筒发出光源的地方。
素久馨紧紧看着乌鸦的行动,它耷拉了下脑袋,瞧着手电筒,时不时用尖锐的鸟喙去戳手电筒。
她动了动手指,看准时机,脚步放轻,快速走过去,趁着乌鸦没有发觉,一手抓住了乌鸦。
乌鸦在她手中不断挣扎,还发出了呀呀呀呀的声音,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子似乎充斥着愤怒。
素久馨看着,有点抱歉,抬起手轻轻抚摸它的羽毛,小声安抚着它:“抱歉。我不是有意这样对你的,我只是想要拜托下你,帮帮我将我的信带出去而已。”
不知道它听不听得懂,但在她手的安抚下,乌鸦似乎并没有太大幅度的挣扎了,倒是用它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她看,时不时脑袋左右摆来摆去。
见它不再反抗挣扎,她刻不容缓地拿出了布条,绑在了它的腿上。
然后,她手又轻轻抚摸了它的背部,安抚着说:“拜托了,谢谢你。小乌鸦。”
它似乎觉得很舒服,小脑袋又摇摆了几下。
她看见它这样,不由笑了笑。
随后,素久馨就抓着它用力往上抛,心里面期盼着,小乌鸦,你一定将我的信带出去啊,无论是谁都好,一定要看见我的信啊。
就在乌鸦被放飞,乌鸦聪明地往天窗处飞去,但要冲出天窗,突然天窗却被关上。
小乌鸦猛地撞在天窗的玻璃上,扑通一声,从上面掉落下来,她看见,吃惊地跑过去,双手接住它。
在她意识到什么的时候,房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打开。
一个完全不想见到的人出现在她面前。
刘岸脸上挂着一抹像是在看小丑一样的表情,笑着看她:“阿馨啊。你以为你用这种小聪明,我看不出来吗?”
素久馨紧紧抱着怀中的似乎有点头晕目眩的小乌鸦,她狠狠瞪着刘岸。
“刘岸,你不要太卑鄙!”
刘岸勾着嘴角,眼中布满了阴鸷的狠厉:“卑鄙?很好。我就是这样的人。”
下一刻,她就看见他抬起手,没有反应过来,一道异能光波直接射来,她以为刘岸终于要动手对付自己。
她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反倒有点解脱,或者说没关系。
但是这一瞬,唯一遗憾就是,没有和既白说句离别的话。
在她都要准备赴死的时候,那道异能却准确无误地打在她怀中的乌鸦身上,乌鸦惨烈一叫,被异能打飞出去。
她惊愕地瞪大眼睛:“小乌鸦!”
刘岸嗤笑一声:“阿馨,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你所做的一切都在我的眼中。要逃出去?只有我死。”
素久馨眼睛发热,死死瞪着刘岸:“滚!你给我滚!”
刘岸收起笑容,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双眼发红,眼底似乎闪烁着悲戚又愤怒的光泽,沉默了几秒,随后留下一句。
“晚点,我再来给你送餐。”
然后,房门再次被紧紧关上。
她手指紧紧抓着地上的毯子,咬着嘴唇,眼泪却已经先一步夺眶而出。
一种希望被硬生生夺走的无力感,让她痛苦不已。
她视线模糊,抬起头,看向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乌鸦。
慢慢爬过去,伸出手轻轻将它捧起来,抱着方才还暖乎乎的小身体,现在它的温度开始慢慢消失。
抱着它,她无助地哭泣:“对不起。小乌鸦,我的错,因为我,让你变成这样。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记得自己抱着它哭了多久,可能是哭到已经哭不出来眼泪为止。
就算后来刘岸拿来了食物,她也没有胃口去吃一口。
那恶心的家伙也没有再盯着她吃饭,只是放下食物就离开。
这样也好,她一点也不想再见到他。
就这样又浑浑噩噩度过了几日,她已经将小乌鸦用小布条包裹起来,放在小角落的地方,想着,若是,若是她还有机会可以离开,她一定带着它出去,给它找一个地方好好安葬它。
失去翅膀的小鸟,在幽暗无光的牢笼之中,只有悲戚和永无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