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兴冲冲的跑到宋族长家中,将方才孙女说的打算同宋族长说了一遍。
宋族长愣住。
在一旁绩麻线的赵氏也不做活儿了,她挖了挖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的问道:“什么?你要教大伙儿做凉粉?”
吴氏只当对方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重点强调,需得去家里帮忙做半月的活儿。
赵氏自动过滤掉要去干活一事,脑子里只听到她要教大家伙做凉粉,这怕不是今日大山受伤,受到的打击不小吧?
否则,这独一份的赚钱买卖,怎么可能交给旁人。
赵氏忙放下手中的活儿,凑到吴氏身边,“哎呦,你真要交给我们....”
“咳、咳...”
宋族长以手抵唇,咳嗽了几声,打断了老伴接下来的话。
他板着脸看了一眼自家的老妻,见她退了下去。
这才又问吴氏,“我听说这凉粉现在在县城中生意很是不错,可是大山手受伤了,家里忙不过来?”
吴氏很是干脆的点头,“确实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不瞒您说,阿芷答应了县令,还要去东西两市摆摊,家里也确实是抽不出人手来!”
宋族长听说还与县令大人有关,心头更是一紧。
他沉吟了片刻道:“既是县令大人的吩咐,自是不可怠慢,这样吧,我帮你在村中寻几个手脚麻利、干活勤快的帮手?”
宋族长也是好意,在他看来,大山家都穷啥样了。
家中欠着巨款,还有个时不时就会病一场的小娃,现在大山父子两又没了活计,大山还折了手。
这家里已经十分艰难了,他既是作为为族长,自是不好在人最困难的时候再落井下石,盘剥这一家。
吴氏连连摆手,“不用、不用,许是我没说清,来家中做活儿,除了要做凉粉,还须得去上山摘那连翘的叶子。”
“阿芷那丫头,前些时候与郑大夫在县城中卖药材认识了一位客商,那客商正好同阿芷定了些。”
赵氏一听来了精神,那连翘她知道啊,听说还是一种药材,每年到了秋季,也有那认识的百姓,会摘了卖与药铺。
只是这东西也不怎么值钱,听说摘一背篓,也不过得个两三文钱。
这会子听说这叶子也能售卖,不由来了精神,“这人收连翘叶作甚?他们要的多不多....”
宋族长直接打断了老妻的话,“成了,不要问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人家要作甚能告诉你?”
赵氏不高兴的重新绩起了麻线,嘴上嘟嘟囔囔的道:“我不过是好奇问一问,又碍着你事了!”
吴氏很尴尬,她忙笑着转移话题道:“我知道老哥是好意,要将凉粉交给大家伙,也是阿芷的意思。”
“她说,这些年多亏了大家伙的帮忙,小康这孩子这才得以长大。
“她也没什么能回报大家的,就将这法子教给大家,如此,大家伙也能有个赚钱的营生。”
“虽说赚不到什么大钱,但赚些针头线脑的还是成的。”
赵氏听罢,皆十分感慨,“都说突逢大难,人会转了性子,阿芷丫头这是长大了也懂事了!”
宋族长难得没有反驳老妻的话。
他站起身道:“既如此,我就往村中走一遭,任何有意学习凉粉制作的村民,均可参加?条件就是到你家中帮忙半个月?”
“除了这些,可还有其他条件?比如来学做凉粉的,是只要男人、还是只要妇人?这个可有讲究?”
吴氏摇头,“这倒是不讲究,无论男女都成,就是来了得听吩咐,不一定每日都被指派做凉粉,这个要同村民们说清楚!”
宋族长点头,“这我省的,可还有其他要补充的?”
吴氏原想说就这些了,忽的又想到什么,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嗯,还有一事。”
她犹豫片刻,终是开了口,神色中带着坚定,“是这样,您也知道我家儿媳与胡兰之间有些嫌隙。”
“这些年,胡兰那张嘴没少撺掇阿芷与她伯娘将闹开。为此我不知哭了多少场。”
“我呢虽说是个温吞性子,却也是个记仇的,这胡兰,您也别叫了,我家里反正是不欢迎这样的人!”
胡兰那张碎嘴,在村中是出了名的,宋族长对此也是心知肚明。
他深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事没发生自家头上,他不好劝说人家大度。
最重要一点,人家已经要将赚钱的营生交给大家了,这已经是念着乡亲们的情分了。
这要是再逼着人家,做不愿意的事情,这也有些太说不过去。
要怪就怪那胡兰平日里不做人,好端端的说什么小话,挑拨的人家不得安生。
现在好了,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人家现在态度摆在这里,他便是想给她说情也开不了口。
宋族长轻轻叹了口气,并未多言。
转而,将话题问到宋友田一家上。“那友田那里,要不要通知一声?”
“他们也算是分了家,当初也闹的那般难看,妯娌见了都能吵场几场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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