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渊看到爱人眼神的变化,泄气般地叹了口气,在沈锌头上轻轻拍了拍,说:“你想什么呢?我躲的不是卫翔霖,是以前的自己。”
“以前的自己?”沈锌疑惑地重复着男人的话,不理解其中的深意。
“我应该患有偏执型人格障碍。”男人坐到沈锌旁边,左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搂住他。
沈锌惊讶地扭头看着男人,并不懂所谓的偏执型人格障碍是一种什么病。
他隐约知道男人有时候会很难控制情绪,总是对他人有防备心,不相信别人,有时候也会对他表现出很强的控制欲。
冯渊把头靠在沙发背上,视线盯着办公室屋顶的四方形吸顶灯,在剖白过去事的过程中他没有勇气面对爱人探究的目光。
深吸了一口气,把过去的事娓娓道来。
他被冯家人找到的时候正处于高三下学期刚开学,回到冯家不仅要面对学习上的压力,还要面对那些亲戚的冷嘲热讽,甚至连家里的佣人也完全不把他当回事。
冯程也是个虚伪的小人,表面上对他十分和善,背地里却偷偷搞些小动作。
经常撕烂他的书,剪掉他的衣服,这些他都为了让父亲帮他找沈锌忍下来了。
直到有一次冯程把沈锌送给他的小手工给剪烂了,他忍无可忍揪着冯程的衣领把人掼到墙上,厉声警告不许再动他的东西。
冯程完全不害怕,甚至大喊吸引佣人的注意力,表现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当时的冯渊也才十八岁,被怒气冲昏了头脑,警告冯程的时候是在一楼上二楼的楼梯口,很快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自然是没有人会相信是一直善良开朗的二少爷惹出的事,把一切都怪在刚回来的三少爷头上。
除了周湄桦相信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不愿意自己失散多年的小儿子被大家看轻。
而他生理上的父亲冷冷地瞥了一眼这两母子,丢下一句:“福利院回来的粗人。”就拉着冯程离开。
自那以后冯渊的情绪就越来越糟,每天都在想着要逃离冯家,但是自己又没有可去的地方,也没有能力去寻找小沈锌,因此每天过得特别压抑。
总是无意识地感觉自己会被攻击,会被他人利用,极易猜疑。
在这样的情况下过了半年,高考过后他找冯途问寻找沈锌的事,得到的全是敷衍,他才总算是对这个物理上的父亲死心。
周湄桦知道后劝他进娱乐圈,靠别人不如靠自己,等他在娱乐圈有所名气了就把深渊传媒交给他,有了实力,再找人就容易很多。
于是他拼命学习表演,用各种工作和学习来麻痹自己,因为只要他一放松,就会被黑暗的情绪吞没。
他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是接到一部和心理学有关的戏,他饰演一名心理学医生,剧中有许多专业名词,他就恶补了一下和心理学有关的知识。
但是医者不能自医,虽然知道该怎么做,但是他做不到。
周湄桦知道情况后,就约了杨医生来和小儿子聊聊。
杨医生没有挑明冯渊这些症状属于哪类心理疾病,知道他现在最迫切的愿望后,给出了建议。
“找不到最合适的,可以先找个代替品。就像你经常使用的笔不小心丢了,那是不是要先找一支能写的来应应急?”
正好大二开学,新生宿舍那边出了问题,卫翔霖被安排到了他们宿舍。
听到这里,沈锌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出声打断男人的回忆。
“等等等等!杨医生怕是个庸医吧,找个替身的说法居然能从一名心理医生的嘴里说出来……”
沈锌扒着男人的肩膀,吐槽道。
“也不至于是个庸医。”冯渊被爱人的话逗笑,本来沉重的心情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般喘不过气来,但听到爱人的话后却如同一阵清风吹散了心头的阴霾,让他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
“哦~所以他的建议是有用的喽~”沈锌眯着眼睛说,他对这件事其实蛮酸的。
“嗯,有用。”冯渊虽然也不想承认,但这就是事实,把卫翔霖当成沈锌后,他的情绪确实稳定了一些。
“哦,那就不是庸医。”沈锌的语气有些失落。
冯渊察觉到了,双手握住沈锌的肩膀,满脸诚恳地解释:“我只把他当成弟弟,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别的感情,宝贝,你要相信我。”
男人把沈锌搂到怀里,继续解释:“他就像是止痛药,只能缓解一时的疼痛,你才是我的解药。”
沈锌听到男人这样的比喻,愣了一下才抬手环抱住冯渊的腰,轻声说:“嗯,我相信你。”
冯渊心里地大石头这才落下,他的宝贝总是无条件相信他,也就是这样的依赖和信任,还有无时无刻的陪伴和关爱,他现在情绪才如此稳定。
男人怜爱地在沈锌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虔诚的吻。
沈锌从男人怀里抬头,凝视着冯渊,他心疼他的遭遇,悔恨小时候自己跟着养父母离开,如果他没有离开,那男人的痛苦是不是会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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