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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涣提裙捨阶而上走到他身旁, 与他并肩而立,他望着顺水而流的白色花瓣问她:“你是来陪我喝酒的?”
诗涣迟疑:“不,我是来轻薄你的。”
他轻笑一声别过脸看她, 目光如炬, 声音淳厚而低沉:“你会吗?”
诗涣仿佛受到蛊惑一般,鼓起勇气伸手抚上他的脸,将他的面具缓缓摘下。
他皱起眉, 猛然握住她作乱的手腕,她五指轻顿,面具从手中滑落叮当一声滚下桥底,浮于河面之上,与乱花一齐被流水送往远方, 他将她拉近身前, 就着这个姿势低头含住了她唇。
远处传来采菱女的歌声,朦朦胧胧听不真切。
唇上传来的触感冰冷而柔软,带着淡淡的酒香,在她的口中逐渐漫开, 他突然发狠似的用力吮吻她粉嫩唇瓣,企图为它浸上一层嫣红的色彩。
他吻得越激烈,口中的酒香就越芬芳,看起来就像是……就像是他亲自给她灌酒一样……
可能这酒里还掺了些迷魂药, 不然她怎么轻易的就醉了呢?
她睁大眼想要看清眼前人的表情, 这一看便直接给吓醒了。
诗涣捂着脸坐在床头, 整个人都恍惚了,妈呀,她居然在梦里做坏事了!
而且她梦到的主角居然是萧泽溢。
好羞耻啊!
卧室的门“咚咚咚”响起来,诗涣耸拉着脑袋走过去开门。
烟含倚靠在门框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啧啧道:“不就是让你去相个亲放松放松一下吗,你咋就把自己颓成这样了呢?瞧这幅欲|求不满的小模样,不会是做春|梦了吧?”
诗涣更颓了。
烟含捏了捏她的小脸:“乖,赶紧给我收拾利索了,不然等会儿吓跑了那位先生你要怎么办啊?”
诗涣“哦”一声,麻溜的滚进浴室洗漱去了。
她本来对相亲这事没什么想法的,但是烟含给她洗了一天的脑,企图给她灌溉“渣男既走,美男入怀”的思想,而且据说那位先生还是展羡的朋友,于情于理,她都该去走一走过场,就当免费下了一次馆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想,那位先生的想法估计和她也差不多,不就是问个好,握个手,吃顿饭,摆摆手,公园路外遛一遛,夕阳下,送你走,转身明早连你姓什么都不记得了。
相亲的过程一般不都是这个套路吗?不然还能期待着以中头奖的那点微茫概率与对方一见钟情吗?
诗涣看着忙上忙下的烟含有些不懂了。
她去相个亲这家伙怎么看起来跟嫁女儿似的比她爸妈还积极?
烟含给诗涣配了一条淡粉色的抹胸短裙,轻纱柔料,露出两截修长白嫩的小腿,脚下蹬一双同色高跟鞋,微微卷曲的长发别在耳后,耳垂上点缀着两颗米色小耳钉。
打扮完后,烟含上下打量她一番,非常满意的点头:“不错,就是这个味!”
诗涣:“……”
相亲的地点在一家茶社,据说是那位先生亲自挑选的,他喜静。
烟含把相亲的事搞得神神秘秘的,连对方的名字都不肯告诉她,她只能暂时称对方为“那位先生”了。
茶社的院门前种了几棵君子竹,竹叶青青,搁于门廊之上,往里走便是一条弯曲的石子路,路边盛开着大片的月见草,直接延伸到尽头,那里有一座古色古香的茶楼。
诗涣和烟含掀开茶楼的帘子走进屋里,茶楼的女服务员微笑着迎上来给她们指路:“先生已经在里边等着了。”
从前厅往左拐,便是一间私人茶室。
茶室的木质隔断上摆着几个碧色瓷瓶,瓷瓶中插了几株海棠花,袅袅白烟从花瓣间飘过,空气中氤氲出似有若无的清香。
正对门口的褐色雕窗边放着一张长案,案上摆着齐全的煮茶工具,展羡坐立于案前和对面一身休闲装束的男人侃侃而谈,男人手提茶壶,微一倾斜,那莹润清澈的液体便如一汪泉水滴入白色的瓷盏杯中。
烟含轻轻的敲了几下原本就已敞开的门,小声问:“我们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男人放下手中的茶壶,转身抬头朝她们的方向望了一眼。
诗涣愣住了。
以精致的木雕窗台为框架,以窗外大片的月见草为色彩,微风徐徐而入,在缕缕轻摇慢飘的茶烟中,男人的五官逐渐清明起来。
摘下眼镜的脸和梦中人的脸完美重合,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就连唇型都是薄凉得一模一样。
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了几下,牵扯出万千柔情蜜意,萧泽溢的这一眼,仿佛成全了诗涣以中头奖的微小概率与相亲对象一见钟情的美梦。
美梦当前,诗涣很紧张,于是她条件反射的转身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嗒嗒嗒的跑了。
一旁的展羡看傻了眼,不可置信的指着诗涣冲出门背影问:“溢,你把人姑娘吓跑了!”
萧泽溢望着最终消失在门边的那一小片粉色裙角,嘴角微勾,重新给她们斟了两杯茶:“她会回来的。”
瞧,果然是个刚成年的,心理素质还不够过硬,输了一次比赛就能颓废得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