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业务是市信访局管,不过市信访局推给所在区信访局了,区信访局又分解给各个乡镇、街道去做,应该过不了一会儿,就有乡镇、街道的政法委员来接人了,您不用担心。”
秘书长倒是轻车熟路比较懂行,三两句就把话解释清楚了。
“又是属地,又是推诿……”
吴良心中微微一沉,想着自己身为代市长,有责任为民排忧解难,于是主动走上前去,准备与群众们对话,解决他们的问题。
这举动吓了市政府秘书长一跳,生怕又整出什么幺蛾子,赶紧跟上前去。
走到位置,只见吴良清了清嗓子,尽量摆出一副亲切和蔼的姿态,问道:“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说说看,我是林城市代市长吴良,大家叫我老吴也行。”
谁知话音未落,人群中忽然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喊声:“哎呀,这不是咱们的鸡头市长吗?”
此言一出,原本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一瞬,接着爆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哄笑。
本来还在陪着笑脸的吴良脸色顿时铁青,仿佛有人在他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想要挤出一丝微笑,但那笑容却显得极其僵硬,甚至有些扭曲。
"谁,谁说的?" 市政府秘书长瞪着眼走上前来。
“没……没事,咱们做工作,群众有时候不理解,也是正常的。”
吴良则是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颤抖。
不过人群还并未有人傻到站出来,但大家的神色和眼中的轻蔑却深深刺痛了吴良。
有人在人群中低声说道:“酒驾找鸡的市长还好意思在这装模作样?
这种人还能当市长,我们这地方也就这样了吧。
怪不得怎么都发展不起来,还老出骗子呢。”
“吴良!你就是个酒驾瓢虫!你这样的人凭什么当市长?凭什么来管我们的事情!”
这些话仿佛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吴良的心头。
他一瞬间面色苍白,整个人呆在了原地,周围的喧哗声在这一刻仿佛消失,只有那一句“酒驾瓢虫”反复在他脑海中回荡。
周围群众听到这句话,立刻引起了一片哗然,许多人纷纷议论起来,有的甚至开始质问吴良,酒驾、瓢虫这样的人怎么还能当市长?
他们的诉求交给这样的人,能有结果吗?
“你这样的人也配为人民服务?”一个妇女愤怒地指着吴良,声音颤抖,“你们这些官老爷,做的都是自己肮脏的事,还装模作样来为我们解决问题!”
吴良听得心里仿佛被刀割一般,脸色从青变红,又从红变白,整个人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正当他准备说点什么时,市政府秘书长已经察觉到了情况的不妙。
为了不让事情继续恶化,秘书长连忙上前扶住吴良,低声劝道:“吴市长,您身体要紧,先回去吧,这里交给下面人去处理。”
吴良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心中的屈辱,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转身离开了现场。
于无人处吸了口冷空气,吴良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被气晕过去了,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愤怒,却无处发泄。
回到自己的座车后,吴良疲惫地靠在后座的椅背上,透过车窗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心情比这天色还要阴沉。
不多时,车子从市政府大院的后门驶出,一路驶向开发区。
仿佛是为了呼应,天上下起小雨,吴良感觉自己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他一手抹了抹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拳头,指甲几乎陷进了掌心。
五十多岁的人了,在官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没想到现在却落得这样的下场,活的像个笑话。
吴良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在泥潭中拼命挣扎的老牛,怎么努力都无法从绝望的困境中摆脱出来。
就因为自己想在退休之前混个副省级待遇,结果就被迫卷进这些风波,差点晚节不保。
不知不觉间,吴良的眼角竟然滑下了一滴泪水。
吴良赶忙用余光看了眼司机,司机正襟危坐,没有注意自己领导的窘态。
无人知晓,吴良马上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他不愿被人看见自己的脆弱。
司机其实从后视镜中已经看到吴良的模样。
他本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只是默默地开着车。
车厢内一片压抑的静默,只剩下雨水敲打车窗的声音,与吴良拉扯后座卫生纸的动静。
到了开发区,吴良的精神状态依旧不佳。
他走下车,开发区的负责人,管委会主任早已等候在一旁,陪着笑脸迎接他。
吴良强撑着笑意,和对方握手寒暄,但内心的烦躁却丝毫未减。
在开发区考察的过程中,陪同的企业家们个个满脸堆笑,说着各种恭维的话,但这些恭维却在吴良耳中变了味儿,仿佛是嘲笑他的失败,暗指他的无能。
这让吴良更加心神不宁,连讲话也显得语无伦次,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干练果断的作风。
吴良跟随陪同人员走过一个个企业,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