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如同一把冰冷的匕首,狠狠插进了小李的心脏。
他的眼神变得空洞,那些曾经坚守的原则与底线,在吴良的话语里,似乎都变得可笑而脆弱。
就在这时,吴良突然提高声音:“你知道我干了多少年?我这辈子,从大革命结束到改开,再到加入WTO,这几十年工作生涯,我就悟出一个道理。”
小李仿佛被什么力量吸引住了一般,转过头,迷茫地看着吴良:“什么道理?”
吴良盯着他,目光犀利而冰冷:“八个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说完,吴良再次把皮包扔到小李怀里。
小李感受到那沉甸甸的钱压在手上,仿佛一瞬间从理想的高台跌入了现实的深渊。
他的呼吸急促,脑子里一片混乱。
吴良那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断在他耳边回响,几乎要击溃他心中最后一丝防线。
吴良拍拍小李的肩膀,语气中带着某种怜悯与嘲弄:“你别担心,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今天你帮了哥哥一个忙,明天就会发现,日子会好过很多。”
吴良压低了身子,仿佛一位久经世事的老者,见惯了年轻人初入社会时的彷徨与挣扎,“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小李颤抖着拿着那皮包,呼吸急促,眼神迷茫而复杂。
他知道,这钱一旦收下,自己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可是,房贷、车贷、孩子的将来,所有这些现实的压力都在无形中压迫着他,仿佛在逼迫他做出决定。
最终,小李的手微微颤抖着,将那皮包拉链拉上,紧紧抱住。
“事也不大……我……帮他一把。”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但又仿佛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就这样,小李被吴良成功腐蚀,彻底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
后续,有了小李的打点和指导,吴良总算闹清楚了自己案子的节奏。
他知道这仅仅是第一步,接下来他必须接触到更高层的人员,才能确保案子平稳过关。
于是,吴良通过小李,设法找到了第二纪检监察室的主任的联系方式和住址。
该主任平时为人低调,但在系统内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掌控着案件的实际方向。
而且小李也和吴良交了底,他们室主任曾经“吃掉”过不少案件线索,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吴良明白,县官不如现管,这一步至关重要。
吴良先是找了一家高档会所,借口要请主任吃饭。
在饭桌上,吴良满脸笑意,举着酒杯,不断地给主任敬酒,话题从家庭、孩子到工作,聊得极为轻松自在。
吴良深知这些纪委干部平时不敢过于放松,但只要有机会,他们其实也渴望短暂的“喘息”。
当气氛渐渐轻松时,吴良趁机提到了自己的案件:“主任,我知道案子现在到了您手里,我是做错了,但也都是些生活中的小事,能不能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给点关照?”
其实俩人刚认识不久,交情个屁。
但说话就是要师出有名,所以室主任也没戳穿。
听完吴良的话,主任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语气含糊地说道:“这个事情不好办,规矩在这儿呢。
你别看我都副厅了,实际上也就是个干活的,手底下管着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我的能量实在是……”
但吴良显然早有准备,他递上了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外面包着一层极为朴素的包装纸,内在则是隐约透出一丝金光。
主任稍微推辞了几下,但在吴良的“盛情”之下,还是收下了这份厚礼。
这一次会面之后,吴良发现案件的走向再次发生了变化,很多原本计划中的取证环节都被推迟甚至取消了。
省纪委第二纪检监察室有很多人是从京州市纪委借调过来干活的,这些借调的人负责具体干苦力,本来是要做初核,给吴良记笔录的。
但是,从室主任收下东西之后,调查慢慢地就没音了……
最后,吴良心里清楚,仅仅搞定办案人员和室主任还不足以让自己全身而退。
这个案子最终的决定权,至少在更高层的省纪委常委和副书记。
但是负责业务口的副书记毕竟管的人太多,找他未必有用。
还得是负责第二纪检监察室的那位常委,大多数轻案子,他才是最终拍板的人。
虽然吴良这种正厅级的省直部门一把手,处分是需要签字到沙瑞金的。
签字流程一般是“纪检监察室主任、分管纪委常委、分管纪委副书记、纪委书记、省委书记。”
但是,后面几位大佬,谁真会仔细看一个党纪轻处分一类的破案子?
最多分管常委翻一翻卷宗得了,后面那几位大领导平日里那么忙,扮演的不过是个签字机器。
吴良通过多方打听,得知这位常委平时喜欢到一家私人会所打高尔夫球,并且是会所的常客。
于是,吴良干脆自己出资,包下了这个会所的一整天,并设法安排了一场“偶遇”。
在会所的高尔夫球场上,吴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