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夏曦既然是在问问题,代表还可以谈,也代表祁同伟不会被直接杀掉。
那就能有机会活。
这算是祁同伟来到这个世界以来,遇到的最大危机。
他太小瞧沙果果了,一个不慎就可能被借刀杀人。
过去的所有事情,见得人的见不得人的,违法的不违法的,够不上政治斗争的级别,最多不过判个无期。
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处理不好。
会死。
祁同伟自从上了副省级,得到的信息渠道也多了。
搁原来,自己的视角还仅限于在汉东过家家呢,根本都不可能接触到王印真、夏曦这类人物。
而在此时此刻,祁同伟愿意跟夏曦谈谈,也是出于汉东警方十几条人命考虑。
如果换别人,他可能也觉得对方会投鼠忌器,未必真敢把这十几号警察给杀光。
但是夏曦身上有个传言在,这也是夏曦和纪律一系老早就不对付的源头。
当然,只是传言。
起因是某地某城市税务有问题,钟永承本来要亲自带队去核查,却因为外孙子太小,就委托了自己关系不错的同事带队。
同事赶到该地,好家伙,人家演都不带演的,年年报灾情骗拨款,又减税,明着欺上瞒下,把赈灾款和税款套出来装自己兜里。
同事也被这种离谱操作惊呆了,当天就形成了材料,准备好好治治这些地头蛇。
当地的主官原来做过夏曦的秘书,拉拢同事失败之后,知道事情不妙,请示过夏曦……
当晚,整栋楼燃起了冲天大火。
同事一行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活活烧死在招待所。
此事导致举国震动,军队进驻,中央大员亲自督办。
当时的老革命很多还在位,不少人放出话要整死夏曦。
但最后因为牵扯太广,而实在没有直接证据能牵扯到夏曦,比如最重要的证人,夏曦的原秘书,当晚就跑去了米国。
死无对证的情况下,最终也只能把锅全算给夏曦的秘书,再献祭了一波地方官。
当时的夏曦还没现在位高权重,就敢这么玩,现在杀掉你们十几个外地办案的小警察,再给你们随便安几个罪名,不是太简单了?
大不了复印点国家机密塞你怀里,再把你就地正法嘛,你都死了你还能怎么争辩?
回过神,祁同伟看到夏曦正在等自己回话,连忙回答道:“当然是替国家办事,为人民分忧。”
此话一出,夏曦差点没绷住,直接笑场。
但他还是很有风度的点点头,说道:“行,是条汉子,我也不为难你了,会给你争取个烈士待遇的。”
“啊?”祁同伟愣了一下。
“间谍火并,厅长暴死,听着,多么顺耳~”
夏曦微笑着说出毛骨悚然的话,接着就要去拿腰间的对讲机。
祁同伟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了,连忙想去上手抢夺。
却只听得“咚!”的一声闷响,祁同伟揉着被撞得发懵的脑袋。
红旗车前座和后座之间厚厚的防弹玻璃擦得透亮,肉眼甚至难以分辨,当然,无论如何也不是人力所能打开的程度。
“你有话就说,不用磕头,新时代不兴那一套。”夏曦玩味地看着祁同伟。
“没有人指使,我只是在侦办案件,抓捕嫌疑人。”祁同伟揉了揉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夏曦戏谑的看着祁同伟,说道:“这个说法站不住脚,这个人犯的案子,只在帝都有记录,汉东省纵横跨淮河,怎么也轮不到你们来抓人。”
看着祁同伟一脸严肃,夏曦又补了一句,“更何况是你这副省长亲自来抓人,你以为拍电影吗?”
祁同伟也不知道该怎么答了,这个时候装傻也行不通,十几条人命就抓在夏曦手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绝境逢生,拼死一搏。
想到这,祁同伟收起唯唯诺诺的表现,张嘴就直插夏曦心窝:“夏委员,我想问您件事,这张晓峰,到底是不是你亲生儿子?他和钱小天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为什么这么问,我不认识这个人。”夏曦脸色一僵,显然也没想到祁同伟这么大胆,敢把事情放到台面上说。
“那如果这样,按照您的意思,这个人犯事也不该惊动您呢,既然没关系,又何必派您分管的快反队伍拦我,更何况是您这位身居高位的委员亲自来拦截,你以为拍电影吗?”祁同伟不卑不亢,干脆利落把夏曦的话原样怼了回去,尝试绝地求生。
“好小子,有种。”夏曦为祁同伟绝境逢生的勇气点赞。
不过今天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永久解决这个麻烦,省的有人再拿张晓峰威胁他。
因此夏曦并没有接祁同伟的话,反而说起了另一件事,“我让人查了你的底,你和钟家的女儿最近走的很近啊,你还送了她一件名贵大衣,她好像很喜欢。”夏曦说着,翻了翻手机,找到一张照片,隔着防弹玻璃向祁同伟展示,“是不是这件,不得不说,你眼光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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