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阻侯亮平失败,让祁同伟彻底清醒。
自己即使重生,也不是超人。
现在的世界走向已经完全偏离了原轨道,自己所掌握的少数信息难堪大用。
如果不想死无葬身之地,被摔得粉身碎骨,就只能学着真正的祁同伟,以身化子,与天对弈!
现如今,祁同伟既然想自立门户,谋求发展,就不能坐视沙瑞金找到什么由头来搞死高育良或者李达康。
高育良和李达康虽然是政治对手,但实际上赵家烙印浓厚,作为赵家班的两大骨干,其实最优解就是合作对抗沙瑞金这个要洗牌的外来派。
旧时间线中,愚蠢的李达康以为自己安全了,上了沙瑞金的船,和高育良内斗起来。
协助侯亮平,把整个赵家班、汉大帮掀翻在地,从赵立春到程度,全都锒铛入狱。
可笑李达康以为自己纳了投名状安全了,沙瑞金反手就将新打手易学习放到李达康身边做同级监督,也就是易学习倔一点,敢问出来“我来监督李达康,谁来监督沙瑞金?”这种悖逆之言,没有完全按照沙瑞金的摆布去做。
如果说易学习是李达康这种只唯上不唯实的酷吏性格,那高育良入狱之日,就是李达康灭亡之时!
现在既然侯亮平劝不动,那就只能向李达康释放善意了。
祁同伟给孙连城安排了一下,拿着区民政局那两名科员的检讨书,就去找李达康谈判。
为了这两封检讨书,祁同伟通过王大陆给这两名科员一人包了十万块的现金红包,让这两名科员主动向光明区纪委自首,承认自己因为工作疏忽,登记错了李达康同志的离婚时间,认领一个党内警告的处分。
李达康的秘书引导着祁同伟走到办公室门口,轻轻叩了叩门便离开。
李达康表面功夫做的还不错,即使他从内心看不起这个哭坟省长,更别提这货还是自己最大的政治对手,高育良的高徒,但是李达康还是起身笑脸相迎,并且主动伸出手。
只能说不愧是做过秘书的,这个姿态,自然和侯亮平高下立判。
“祁省长屈尊来到我们京州市,是来指示公安工作的吗?要不你先等一会,我让秘书去叫赵东来过来。”李达康微笑着和祁同伟打了招呼。
祁同伟连忙接话,“李书记您这就别给我戴高帽了,汉东省的公安工作,最终还是为常委会负责,我还指望您多批评指正呢。”
李达康见祁同伟不跟自己装大尾巴狼,也放松了些,一抬手掌:“坐,红茶还是绿茶。”
“不喝了,您别起身。”祁同伟一边坐下,一边举手示意,制止了李达康要去倒水的动作,“我来是专程给您送礼来的。”
“呵?”李达康对祁同伟的台词深感意外,不由得笑出了声,“给我送礼?什么大礼还得劳烦您祁省长亲自跑一趟?”
祁同伟友好一笑,“李书记,这东西您一定喜欢。”
说着,祁同伟把手里拿着的牛皮纸文件夹递给了李达康,李达康伸手接过,直接拆开看了起来。
内容就是这两名科员的检讨书,都已经按过手印,而且内容里关于:“因为在工作上的失误,我们错误地将李达康书记和欧阳靖女士的离婚时间由(xx)月(xx)日登记为了(xx)月(xx)日。”还被祁同伟贴心指出,不合适可以再改。
“你这是什么意思,祁省长,你觉得玩这种小把戏,我就能照单全收?给你送把柄?”李达康冷着脸,言语中蕴含着杀气,“就凭这个材料,我拿给沙瑞金书记,就至少给你个留党察看的处分。”
“对,李书记,这是您的自由。”祁同伟向后一仰,双手打开垂在两侧,透露着自信,“但我觉得您没必要这样。既然沙瑞金书记问到了您火线离婚的问题,直接堵住他的嘴,可能是不错的办法,而且整件事也没人受到损失。”
“……”李达康没有说话,直直的盯着祁同伟。
祁同伟面目淡然,悠闲地坐着,和李达康对视。
毕竟是祁同伟先带着善意上门的,终于还是李达康先开了口,“怎么,是不是抓了陈清泉,你们高老师被踩到脚了,想让我放人?”
“陈清泉是他咎由自取,这老色鬼在汉东官声早就臭到不行了,高育良书记才不会保他。”祁同伟回道,“只是希望咱们市里就事论事就好,陈清泉早就卸任高育良书记的秘书了,没什么所谓的秘辛可挖。”
李达康瞟了眼文件夹,问道,“光明区拿的什么意见?”
“顺利的话,加加班,本周立案,月末前结案下处分,把案子做实。”祁同伟答道,“而且这两个同志坚决表态,只要沙瑞金书记问起,或者李达康书记需要,他们俩能坚决作证。”
“侯亮平的行动……”
李达康又问道,但直接被祁同伟打断。
“我以人格担保,绝对是侯亮平的个人行为,不但高老师不知道,连季昌明都是后来才知道的。高老师那里早就收过关于您前妻某些问题的材料,一直压着。”
李达康点点头,祁同伟的回答符合逻辑,他也不再追问,便当着祁同伟的面给张树立去了电话。
“喂?张树立,嗯,陈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