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连城挂断电话,总归是有点要熬出头的迹象了。
按照祁同伟教他的,好好干工作,踏踏实实做实绩,他已经有了,光明峰个项目干的也不赖。
至于那些记者拍到的大新闻,祁同伟已经花钱买断了,只要李达康愿意提拔孙连城,这些新闻材料就不会流出到境外,可以作为孙连城的功劳,给李达康一个顺水人情。
“祁省长啊祁省长,还有什么你算不到的?”
孙连城自言自语,又擦了擦新买的望远镜。
现在齐心会的人,生活越来越好了,祁同伟每个月定时,都会通过王大陆的渠道给每个人一笔劳务。
千百年来的政治场上。
上级收下级的金钱贿赂并不稀奇,甚至可以说是人之常情。
但是如果什么时候,上级开始给下级分钱了,那就证明,此人绝对有大野心,大志向。
孙连城看着祁同伟送给的“齐心会”的戒指,内侧明明白白的刻着两个字。
“忠诚”!
……
陈清泉最近郁闷的紧。
不知为何,最近的祁同伟也不怎么邀请汉大帮聚会了,搞得自己憋得难受,也不好意思一直去山水庄园学外语。
急色的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风险比较高的连锁酒店。
一般也不会出什么事。
但今天,陈清泉就要栽了。
他本来还光着身子搂着姑娘讨论生理知识,却在最没有防备的时候,被纪委的侦查员和派出所的民警们打开门走进来抓了个现行。
听到开门声的陈清泉突然一抖,马上把脸捂住,右手在虚空比划着,“你们你们,哎呀,干什么,出去出去!谁让你进来的!你们在侵扰我的个人隐私!出去出去!”
带队的纪委党风室主任强憋着笑,用手指勾起姑娘扔在地上的丁字裤,扔给了陈清泉,“陈院长,事已至此,我希望你配合点,咱们都是体面人,别让人看笑话。”
“什么院长啊,医院院长还是精神病院院长啊,我告诉你你别乱说啊,我是做生意的,你们赶紧出去,要不然我去举报你们!”陈清泉手指露出一条缝,偷偷看着面前的这群凶神恶煞的纪委干部和公安民警。
“陈院长,什么年代了,你糊弄是糊弄不过去的。”党风室主任拿出手机,搜出陈清泉的简历,扔到陈清泉面前,“陈院长,你要不要自己对比对比?”
“这……这是我吗?这是我?”陈清泉举着手机,在自己脸前比划着。
“看来陈院长是有点迷糊了,你们上手,给他穿衣服。”室主任一挥手,两个纪检干部上去就要拉人。
“行行行,停,停一下。”陈清泉搓了搓脸,“行,我认栽,你给我几分钟,先出去,我穿上衣服。”
党风室主任想了想,答应了陈清泉的要求,给陈清泉留一份体面。
接着他转头对配合行动的派出所民警说道:“这位陈院长我们就先带走了,你们回去也别乱说。至于这个女动作片演员,你们带走吧。”
片刻后,陈清泉捂着脸,跟着纪委的同志一起上了车。
陈清泉还以为纪委要对自己采取什么措施,但没想到纪委的人只是把他扔到谈话室就不管了。
毕竟陈清泉也没犯什么大事,李达康也只是表明自己的态度,要给高育良一点对等报复,至于陈清泉,只要让他丢人就好了。
要是原时间线,祁同伟得知陈清泉被抓,肯定要想方设法去捞人,但是现在无所谓了,山水集团都从光明峰撤资了,屁股该擦的也擦完了,黑锅全甩给了汤姆丁,自然也不存在让陈清泉乱判股权的事情。
此时的祁同伟才懒得管这些破事,他现在在大风厂门口,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脱的淡然,观看着旧时代最后的余晖。
王大陆也站在大风厂那锈迹斑斑的门前,目光穿越那逐渐消逝的尘埃,向历史的厚重和岁月的沧桑致敬。
不远处,沙瑞金、田国富、高育良、李达康、赵东来、孙连城等一众干部也齐聚于此,他们的目光同样聚焦在这即将消失的大风厂上。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对这片土地即将发生的变迁的感慨和思索。
大风厂,这个曾经承载了无数工人汗水和梦想的地方,从国企时代经历改革开放,如今已经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王大陆,这位接班蔡成功,最后一个为大风厂负责的人,已经在今天早上,亲手将最后一笔安置费交到了每一位工人的手中,为他们的未来开启了新篇章。
除了这些干部们,还有那些曾经在这里辛勤工作过的大风厂工人们,他们也都聚集在厂门口,静静地观看着这片他们曾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土地被一点点地拆毁。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舍和感慨,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迷茫。
突然,一阵悠扬的歌声打破了这沉默的氛围。
那是着名摇滚乐队“万能青年旅店”的最着名的作品,《杀死那个石家庄人》。
那是大风厂的厂合唱队,在没有人组织的情况下,从郑西坡那略显沙哑的嗓音中哼出了第一句旋律。
随后,其他队员们也自发地加入进来,最终演变成所有工人的大合唱,与拆迁扬起的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