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龙?他指使你?怎么证明?”祁同伟表情颇具深意,玩味的笑了笑,“我怎么不信呢,堂堂立春委员的公子,会使得这种下作手段?还是对自己老父亲的下属?”
“剩下的我真不能多说,祁省长,您现在随时能要了我的命,我……”
程度想打打感情牌,但祁同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把电话打给了肖钢玉。
“喂?老肖?哎呦不敢不敢,什么省长啊,试用期还没过呢……”祁同伟一边说话,一边看着程度的眼睛,“不是不请客,高老师不是要摆一场吗?我也不能在他前面。对了,我这边有个事要跟你反应一下啊,就是有个那个谁吧……”
“省长!有证据!有!”程度咬着牙说出了这几个字,说完整个人便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蔫了下来。
“啊,不好意思,我看错了老肖,嗯,没事没事,哎呀什么古巴雪茄,我改天给你整两盒送去。”祁同伟寒暄一番挂掉了肖钢玉的电话,继续问程度,“不要再有一句废话,说。”
“是,是赵瑞龙安排我干的,有聊天记录,短信记录,打款记录,通话记录可以作为证据,我为了自保,还留了一些录音……”程度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祁同伟反倒是把态度放缓,“程度啊程度,你可真是个小人。不过小人归小人,我宁选真小人,不要伪君子。”
马天宇连忙帮腔,“赶紧把所有证据都交给祁省长,以后别再搞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了。”
“是是是,祁省长,我这次在您跟前露了底,您只要放我一马,以后您就是我唯一的主子。”程度连忙开口讨好。
祁同伟反倒是突然想起另一码事,示意马天宇挂掉摄像机。
待摄像机关闭,祁同伟才开口问道,“这种监控录像,不止做了李达康的吧。”
程度心虚地看了祁同伟一眼,没有说话。
祁同伟突然头皮一麻,毕竟在这个年头,几个服务员经得起查的?
见程度还是藏着掖着,反正摄像机关了,祁同伟也不装了,对着马天宇一摆手,“想谋害高级干部被抓个现行,还想抵赖。我看他还是不老实,天宇你叫几个人,把他扔下去。”
“是,在这扔吗?”马天宇配合地问道。
“你傻啊。”祁同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在这扔,摔不死,找我报仇怎么办?带他去顶楼天台再扔。”
“收到。”马天宇点点头,转过身,作势要去喊人。
程度见祁省长竟然是玩真的,整个人吓破了胆,马上惊叫道,“有!都有!几个要害位置的,在京州上班的省部级和少数厅级都有!都是赵瑞龙指使我干的!”
“都有什么内容?”祁同伟问道。
程度吞了口口水,“有……有您频繁进出山水庄园的,有刘省长的儿子刘小兵在赌场的,还,还有高育良书记和……”
“好了!我知道了。今天的事情,就咱们三个知道,敢跟赵瑞龙告状,你知道后果。”祁同伟立马打断程度的话,“马天宇,你带上人,去程度那里把所有的东西都复制一份拿过来,放到山水庄园去。”
“收到。”马天宇点了下头,带着程度离开了。
为什么祁省长要打断程度的话,马天宇不关心,一会拿了东西,马天宇也不会好奇查看,领导考虑事情,有领导自己的角度,适当的,恰到好处的装傻充愣,有时候就是干部成长的不二法门。
……
侯亮平趾高气昂的,像是一只斗胜的公鸡一般,站在季昌明办公室。
陆亦可则是如鹌鹑般,往侯亮平身后又缩了缩。
“呵!美国大片的大腕演员来了。”季昌明连看都没看这两人一眼,上来就开嘲讽。
“检察长,就是幽默,嘿嘿嘿……”陆亦可先笑了下,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你还知道我是检察长啊!你!”季昌明正想拍桌子,看到陆亦可楚楚可怜的样子,只好强压火气,“这侯亮平无法无天,不懂政治规矩也就算了,你陆亦可都在汉东检察院干多少年了?怎么也跟着胡闹?”
“这事啊,不怪陆亦可,怪我。”侯亮平言语间有些轻佻,好像自己真立了什么功似的。
“我当然知道怪你!我就是再弱智,我也知道这是你的主意。”季昌明气不打一处来,俗话说,泥人还有三分火呢,被下属骑脸下克上,谁能忍?
侯亮平被怼了,脸色有些僵,他也没想到,季昌明气那么厉害,竟然一点不顾及自己的背景。
季昌明则是继续开炮:“怎么着侯亮平?从帝都来到汉东,还给我玩你那大闹天宫无法无天那一套?你是带刀御史,拿着尚方宝剑的办案钦差,我们可都是肉体凡胎,栽了跟头也没人能拉一把!”
季昌明越说越气,就是要好好打压一番侯亮平的嚣张气焰,一指陆亦可说道:“你就拉着你手下的这些兵四处闯祸,你倒好,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们呢?就拿周正来说,小伙子辛辛苦苦硕士毕业,三百比一考进省检察院,全家就出了这么一个好苗子,你闯了祸拍拍屁股回帝都了,那这些热血青年就活该以后坐冷板凳!?”
季昌明说完,深深出了口气,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