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未必,也不能算是吧,或者说之前是?”田国富不确定的道。
“别前言不搭后语的,说完。”沙瑞金眉头一皱,不喜欢别人对他卖关子。
“对不起沙书记,主要是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形容。”田国富老实回答。
沙瑞金直接指示:“你就说事实,我自己会判断。”
“是,祁同伟看着很像赵家的人,他的履历都是在赵家任上提拔的。”田国富说道,“但是按政治派系,实际上应该算梁群峰的人,毕竟他是梁群峰的女婿,一脉相承下来,现在实际上应该算高育良的人。”
“高育良的人?那不就是赵立春的人?”
“我原来也这么想,但是有条线索反映,祁同伟原来和赵瑞龙合伙干了山水集团,干的好好的突然让赵瑞龙退股了,两人现在一拍两散伙,他要真算赵家人,我觉得肯定是不敢这么干的。而且祁同伟的副省级,赵立春硬是压到您快过来了还不给他,我觉得这也是他不满赵家的一个因素。”田国富作了自己的判断。
“嗯。”沙瑞金点点头,“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这么说要是能用,可以拉一把,副省级而已,一个两个还是给得起的。”
沙瑞金云淡风轻地形容着华国政治次顶层的职位,就像是一个家长随手分出的糖果。
“倒是还有一个人。”田国富踌躇了半天,还是开了口,“这个人可能不太会做官,也不太会做人,不过跟赵家不对付是真的。”
“谁,聊聊,能用最好。”沙瑞金感了兴趣。
“叫易学习,是吕州市的开发区主任,因为月牙湖上的月牙美食城和赵家闹的非常僵,他一个县处级干部,都快成带头上访户了,绝对不是赵家的人。”田国富热切的介绍了易学习,“就是这人有点呆,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原来当过我的兵,那么多干部就他没跟我走动过。”
“县处级。”沙瑞金思索了片刻,好像是在考虑一只蚂蚁的归宿,“太小了,搅不动风雨。”
田国富点点头,也没再坚持,不过沙瑞金忽的又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他要是愿意当海瑞,我倒是不介意做做张居正。”
……
易学习穿着老破西装,正在一家不挂星的小酒店等人。
他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起因是祁同伟伤愈之后,跟省委请了假,说要休养休养。
结果第一站竟然选到了吕州,说是要看看吕州的公安队伍建设情况。
你说你看就看呗,结果也不通知吕州的市委书记和市长,连公安局长都没叫,竟然只告诉了自己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吕州市开发区主任。
这个祁同伟,难道不知道自己和赵家不对付?这祁同伟也不在乎政治影响了?
易学习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祁同伟的用意,但是既然人家联系咱了,易学习还是得略尽一下地主之谊,请祁同伟吃个饭还是需要的。
等了一会儿,一辆黑色的丰田霸道驶进院子,祁同伟和一名高挑的冷艳女子下了车。
“祁厅长,久仰久仰~身体无恙吧”易学习是懒得巴结人,但不是白痴,见到祁同伟,还是主动迎了上去,表示一下欢迎和关心,“这位是弟妹吧,哎呀真漂亮啊,跟弟妹一比我家的糟糠可就拿不出手了,老弟有福咯。”
高启兰闻言脸色一红,赶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只是随行医生,他的枪伤还得恢复……”高启兰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自己都听不见自己在咕哝什么了。
祁同伟倒是落落大方,“吕主任,别太见外了,咱俩都是给人民服务的,你比我年长,我喊你哥,你叫我弟,就别整官场那套了。”
这话也对易学习的口味,便没再推让,手向后一引,“那行,祁老弟,今天哥哥做东,请你尝尝吕州月牙湖的大鲤鱼。”
几人进了房间,免不了又是一番互相吹捧。
易学习一开始还不想喝酒,说是自己下午还有工作,但拗不过祁同伟盛情相邀,自己又因为月牙湖的事情挨了不少批,干脆就放开痛饮,和祁同伟一顿发泄吐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都有些醉了。
这时的祁同伟醉眼迷离,也不知说的是真话还是醉话:“老哥啊,兄弟我跟你真是相见恨晚啊,我就不明白了,你这种想干事,能干事,会干事,还能干成事的干部,怎么就在县处级蹉跎这么长时间。”
“嗨~哥哥我不比兄弟你有前途啊,你当官可得多注意点变通,别跟我学。我易学习就是认死理,你看这月牙湖,多漂亮,就是他赵家在这湖边上搞个什么美食城,把居民祸害的够呛,那么多任干部,一届一届换了多少人,硬是没人敢动他赵家的印钞机,可是哥哥我就是不信邪,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就得跟他赵家碰一碰。”易学习愤愤的说完,心头又上来些火气,拿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老哥,你说的太对了。”祁同伟握住易学习的手,“我也难啊,让那赵家公子欺负的够呛,实不相瞒,咱们这些干部啊,工资低啊,得想想办法做点正经生意糊口,你说是吧。”
“没……没毛病,你嫂子在家也搓茶叶,她还老埋怨我是个穷鬼,我都把工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