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无可奈何的坐到车夫旁边。
这时,便有几声细语传到他耳朵里。
“这悦来茶馆也算是倒了大霉了,一名学子在里头被削了脑袋,整个脑袋就这么滴,咕噜咕噜从二楼滚了下来,那凶手也不见了。”
“唉,最近燕京不太平,这几月总是有学子出事。”
“可不是,而且还都是云飞书院的学子,京兆尹家的小公子也是云飞书院的,一来茶馆就认出此人是谁。”
“谁啊?”
“是连山长,就是那位致仕的前太傅,他的外孙…”
裴逸:……
“停车。”裴逸连忙喊了一声,随后他掀开车帘,看着还在闹的小丫头们,嘱咐道“悦来茶馆出事了,我先去打听打听,你们别出来。”
四小只还没从这句话中反应过来,裴逸已经下车往悦来茶馆跑去。
此地与悦来茶馆只剩下几百米的距离。
几人面面相觑,这大瓜在前,她们也想知道啊!
就在这时,财大气粗的虞可,从容地从衣袖里掏出一张面额为十两的银票,然后伸出车窗外,对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大声开口道:“谁能告诉我这悦来茶馆究竟出了何事?这银票就是谁的!”
路人:……
其余三小只:……
转瞬之间,虞可手里的银票便被一动作敏捷的大妈迅速拿走。
大妈笑嘻嘻的道“哎哟,这位小姐,悦来茶馆有书生发生冲突,一人被砍了脑袋,凶手也逃之夭夭了,京兆尹正派人全力追捕呢!”
此话一出,虞可身后便伸出三颗脑袋,四双眼睛皆炯炯有神的望着大妈。
大妈:……
小以宁睁着求知欲强烈的大眼睛,开口道“姨姨,劳烦您仔细讲讲。”
不久后,裴逸也顶着怪异的表情回来了,他刚要准备说话。
车内的四小只已然齐声开口“我们都晓得了。”
裴逸:……
他点点头,重新走进车厢,还是语气平静的对大家说道“一柱香前,一人潜入悦来茶馆故意与“卢庭风”起了争执,并借此杀了他。”
随后,他看向刘,陈二人继续道“刘大人与连监院刚刚赶过来了,我与他们说你们陪晴姐儿去药堂看肚子,事发之时并不在。刘大人听后放心不少,不过他叫你们去对面八珍斋,你们的婢女在那处等你们。”
两人点点头,表示晓得了,紧接着刘珍英就好奇问道“裴小叔,死的那个,是真的还是假的?”
“假的。”裴逸淡淡回了一句。
话音刚落,几人就异口同声道“替死鬼?”
随即,五个小孩便顶着一模一样的表情。
陈娇仪干巴巴的开口“那咱们岂不是成了这姓卢的救命恩人啊!”
“那咱们还真是歪打正着做了好事,不然这卢公子就死了。”刘珍英也表情难喻的说道。
“那真的卢公子咋办?”虞可一脸惊异的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小以宁立马给出了好主意“他可以诈尸,然后被当成妖烧掉。”
然后她给了大家一个“我很有经验”的小眼神。
最后三人都一言难尽的望着她。
裴逸也扯着她低语道“晴姐儿,这是人家的事,咱不乱出主意。”
不管如何,坏心成好事,让几人也是郁闷,又带着一股庆幸,没想到还有人对付卢庭风,并要他的命。
马车缓缓驶到悦来茶馆对面——八珍斋。
还没参观过案发现场的几个女娃,都站在马车上向悦来茶馆张望。当然,小以宁因身高问题,是被裴逸抱起来看的。
悦来茶馆外头已经站满了官差,里头却只有寥寥几人,一名男子正跪在地上抱着一颗头颅痛哭流涕,他身旁几名男子也在摇头叹息,感慨世事无常。
刘洋更是一脸悲悯,不忍再看老友痛不欲生的模样,摸着小撇胡,眼含泪意的将头转向外头。
随后对面一道熟悉的小倩影 ,就入了他眼眸。
刘洋:……
刘珍英在车头蹦了蹦,还拼命向自己爹挥手。
不止是她,几个女娃都在那儿挥手,誓要把刘洋吸引过来。
刘洋也确实过来了,而且还是气势汹汹,铁青着脸,他一来到几人面前,开口就喷了一句“成何体统,你们还不给我下来。”
刘珍英笑嘻嘻的下了车,又俏生生的喊了一声“爹。”
其他几人也乖巧的喊了一声“刘大人”。
刘洋瞪了女儿一眼,脸色稍缓,对着几个孩子说道“此地出了贼人,不宜逗留,你们几个先归家去吧!我已请了张贤侄护送你们回去。”
说罢,他便向后看去。
这时,张凉川才堪堪从吃瓜群众中挤出来,模样还带了些许狼狈。
见此,刘洋又管不住自个儿的嘴,对着过来的张凉川开腔道“张贤侄,你爹身为京兆尹,你竟连他的一丝气度都没学会,尽学那些市井匪气,连路都走不顺。”
最后还送给他一个“朽木”的眼神。
张凉川:……
他连忙深深作揖道“刘伯父教训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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