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院——地位仅次于山长,管行政,兼稽察学子品行等要务。
山长可怕吗?
可怕。
监院可怕吗?
更可怕。
山长对顽皮学子还能容忍一二。
这云飞书院的监院出手可从来不留情面,最喜连坐,还不容人求情。
此次他带着18学子前往兖州数月,让云飞书院的学生松散了好些日子,虽说日子照常过,但悬在头顶的那把刀没了。
“快,快,监院已到山下,马上就上来了。”
“快些正衣冠,舍房可打扫干净,快。”
“……”
王诚站在那一串五芒星前,犹豫不决,他回头看向林玉瓒,见他要出去便问道“顺安不拿吗?”
林玉瓒回首望向床头那一串,思忖须臾,便转身小心翼翼将其收入竹囊,苦愁道“这孩子也忒不矜持了些,若是日后遇见心仪之人还是如此,恐怕会惹人耻笑。”
“若是真这样,那便是你这个爹当得不称职,竟然让她如此轻易就被人哄骗了去。”王诚也将五芒星取下,冷哼道“就如同我妹妹被你虚伪的皮囊所蒙骗,未曾过过一天的舒心日子,是一个道理。”
“王舒志!”
王、林二人的舍房再次传出怒吼声。
院中众人对于此二人的打闹早已习以为常。
“冷师兄,虽说……呃……毕竟是亲戚,你还是劝劝为好,免得在监院面前,咱们都要跟着遭殃。”一人跑到冷书屿身旁提醒道。
“我晓得,我会提醒他们的。”冷书屿也不禁皱起眉头。
在此之前,从未听闻这二人不和,为何他们搬到此处后,竟能日日听到争吵声。
王、林:晴姐儿不在,也没必要委屈自个儿维持表面的和睦。
“冷师弟还是别去劝了,你那亲戚未必会领你的情。”陈阳看着敞开的房门,流露出一丝鄙夷。“听张师弟说,此二人也想今年下场,就凭这等心性,出去岂不是给咱们书院抹黑。”
“陈兄,话不能这么说,凡事总要试一试,这次不行,也能积累些经验,下次就不会手忙脚乱了。”冷书屿又帮着二人说了一句。
这时王城与林玉瓒终于收拾妥当,施施然走了出来,见院中神色各异的师兄,同时勾起笑容。
“诸位师兄怎还未出发,咱们快去大门处接监院吧。”林玉瓒率先说道。
“师兄们别磨蹭了,迟了,说不定会和去岁时一样饿上三日。”王诚也好心的提醒一句。
众人:……
涵秋院终于安静,一人不留。
许久,在舍房内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暗道悄然无声的打开,小以宁慢慢探出头看向外面,轻声道“阿三姐姐,人都走光啦。”
后头传来 13 郁闷的声音“快出去。”
“好嘞。”小以宁又回头看向暗道,里头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看来每次都得让人带着,不然真的不好过来。
13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舒展着手脚问道“在这等你爹过来?”
小以宁略想了想,觉得可行,便说道“那边秋衣姐姐会给我打掩护,没人会发现我不在。”
“行了,我跟着你如此久,根本无人会过来找你。”13轻笑一声,便跳到梁上。
小以宁:……,真够讨厌的。
她抿着嘴环顾四周,几日未来,这房间便凌乱了许多,书乱放不说,这换洗的衣服都挂在屏风上。
小以宁心里一惊,不由问道“阿三姐姐,这不是我爹爹的舍房啊,他是不是搬到别处去了。”
“不可能,除了这处,这云飞书院只有此处有暗道。”13懒懒回道。
小以宁:没想到这两个男人在她面前还挺装的呀,回家我就和娘讲,此二人房间凌乱,还带着臭味,都熏到她这个宝宝了。
13看着下头的小人儿无所事事的在那东瞅西瞧,也不碰任何东西,刚要开口说几句,便眉头一皱望向紧闭的房门,说道“有人过来了,上来十两,不然自己藏。”
小以宁听罢,疑惑的看向房门,这个时候都去接监院了,谁会过来呀。
不过,她嘴里还是说道“不了,我自己能藏。”
小以宁说完,便跑到床边准备藏于床下,不知为何想起去年的肚兜,连忙慌乱起身跑到屏风后,轻轻一拉,本来就挂的不牢的衣服瞬间散落到她身上,将她整个人埋住。
13满头黑线:这么明显,除了瞎子,谁都能找到。
此时这房门终于被人打开…
……
“我愧对书院,山长将18名学子交于我,我竟丢了一人,这钱行就和人间蒸发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日日找寻都不得呀。”监院黝黑清瘦的脸布满了愧疚,他望着特地过来接他的学子们,更是掩面痛哭。
“此事并不怪你,燕京出去如此多的学子,只有你带的学子都全乎的回来了,你已做的甚好。”陈山长看向监院身后的学子,个个已经消瘦的不成样子,甚至有人已经双鬓泛白,让人看的无比心酸。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等回来之时可去了家书,今日先在书院里好好歇息一夜,明日一早上官大夫便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