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满楼的菜确实名不虚传,直把小以宁给吃美了。
婉娘瞄向女儿鼓鼓的肚子,不由叹气道“咱们还是先在街上逛下给这两个小娃消消食,再坐马车回去。”
“我叫阿大先把食盒送回去,再来接我们。”裴逸戳戳小以宁的肚子,竟然还能回弹,不由失笑。他回头看向王滚滚,告诫道“若是下次你再在旁挑衅,就饿着肚子。”
小以宁会吃那么多,也是因为要和他较劲。
“哼,小孩就是小孩,我多吃几口怎么了……”王滚滚嘟着嘴,还想呛几句,就被裴逸严厉的眼神吓到,委屈的收了声。
哼,有啥了不起的。
他也有癫公。
王滚滚看向老道,那老头正用唯一的门牙费力的啃着猪蹄。
王滚滚:……,友尽
此刻街道已经恢复如初,散落的脏乱也消失不见,显然是因为经历过太多次,才让两边的摊贩麻木的接受这一切,装饰这虚拟的繁华。
一行人在街上慢悠悠的闲逛,说起来这是小以宁第二次逛燕京的街道,平时出行都是马车,只能在车上匆匆看一眼,没有什么新鲜感。
“晴姐儿你看,那里有个捏泥人的。”婉娘指着不远处的小摊,一个老头正在专注的用彩泥做形状。
这样的摊子在这里很常见,不过小以宁是头一次遇到,她直接松开娘的手跑到那摊上,指着小猴子喊着想要。
“好,给你表叔还有滚滚也买一个。”婉娘弯弯眼睛回道。
裴逸眉眼一挑,其实他不需要这个。
这时手心传来两道软糯的触感,将他拉到摊前。
“表叔,叫那老伯捏个和咱们相像的泥人。”小以宁指着惟妙惟肖的小泥人说道。
“我要个小美人,毕竟我前身是个可爱的小妹子。”王滚滚也提了一个要求。
几人围在摊前其乐融融,并未注意远处又来一片马蹄声。
……
今日是张卜凡难得的闲暇时光,他悠哉悠哉的品着茶,盼着这样的日子多些,街上无闹事,百姓无纠纷。
没办法啊,这燕京看似平和,但内里暗潮汹涌啊。
今早皇上心情不好,将六部大臣给骂了个遍,还提溜出他,叫他好好监管燕京治安。还好他无什么大错,在位上也是兢兢业业,皇上看在眼里的,总归没骂成。
张卜凡坐在位置上,想得美哉美哉。
“大人,回神啦!”这时一道惊天巨吼在他耳边响起。
他手一抖,茶水尽数倒到官袍上“何,何事。”
总捕快抹着汗慌张道“齐远侯世子当街纵马伤人被揍了,他快被打死了。”
张卜凡立马弹起“又当街纵马?谁揍得他,品级如何,家世如何,快与我说说。”
“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总捕头一言难尽,刚刚得的消息,他还有点不敢相信。
“无用的东西。”
张卜凡带着人到达现场,差点被混乱的阵仗吓的瘫地,这齐远侯世子竟鼻青脸肿的被一黄衣妇人踩在脚下,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也好不到哪里去,都倒在地上嗷嗷大叫。
“张大人。”婉娘高声喊道。
张卜凡连忙整整衣袖,上前作揖道“这位夫人,若有冤屈可去京兆尹府找我,何,何必在此行凶。”
“张大人,此人纵马行凶,先是撞翻摊子,后又撞伤他人。”婉娘指着倒地的老道道气愤道“还与拍花子勾结,绑架幼童。”
“你血口喷人,我没有。”地上的人艰难的说着。
婉娘脚下用力将世子的头又往下踩了一分,她厉声道“若不是你引起的混乱,我家三个小孩怎会突然不见,你敢说你没勾结。”
“我家晴姐儿若是出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了你的命。”
“晴姐儿?”张卜凡一愣,这名字好熟悉啊。
“你这泼妇,自己没看好孩子还怪我,你可知我是谁,我爹乃是齐远侯,你敢打我,我爹能要你的命。对王侯不敬,你等着诛九族吧!”齐远侯世子吐了口血说道。
“诛九族?”婉娘冷笑。“我倒要看看,你爹齐远侯要怎么诛?”
……
晟景琛冷眼蔑视着跪地的张卜凡,耳畔不时传来齐远侯父子被杖责的惨嚎声,道“这一十二名孩童同时失踪,你这京兆尹当得真是相当不错!”
“皇上息怒,微臣已经派人去寻找了,一定会把林以宁找回来,还有陈国公的小外孙。”张卜凡擦拭着额头的冷汗,心中暗骂,这齐远侯世子就是个害人精,每次纵马狂奔后,他都有派人上门规劝,可那纨绔依旧我行我素。今日终是惹到了硬板,不仅他倒霉,连自己也跟着遭殃。
“嗯,若这些孩童找不回来,这京兆尹也不必再当了。”晟景琛面若寒霜,凉凉地说道,挥手示意他速速离去。
张卜凡瞟了一眼仍在挨打的齐远侯父子,如蒙大赦般连连应是。
晟景琛将目光转向旁边默默落泪的外甥女,心中不禁一软。虽说这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但这个外甥女对自己一直颇为上心,常常托裴大福送些家常物件给他。她那双手如此大力,竟能如常人一般拿着绣花针做衣物,想来是为此下过一番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