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晴姐儿你的花灯沾我的灯上啦!”林寅虎崩溃的声音将小以宁的期待思绪给破灭了。
小以宁看向河中,也不知那里刮过来的妖风将她和虎哥儿的花灯吹到了一块,两盏花灯转了两圈就难舍难分的连在一起了。
“娘,虎哥儿毁了我的花灯。”小以宁红着眼圈向后面的大人告状。
林寅虎:……
“分明是晴姐儿没有好好放花灯,她在我后头放的。”林寅虎倍感委屈。
“好了好了,放花灯只不过为了一个好兆头,不能吵闹。”郑氏直接将这两个即将闹起来的小人儿压了下去。
小以宁和林寅虎怒瞪对方一眼,便耷拉着脑袋在各自长辈怀里找安慰。
刚刚还有希望,现在是彻底的没戏了。
鼓楼
晟景琛百无聊赖的看着下方热闹的景象,下元节上鼓楼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传统,意为享受民间太平景色。他登基六年,上这鼓楼也就三次罢了,这种自欺欺人的太平他根本不爱看。
“父皇,这花灯已经布满运河,您看何时捞这花灯。”垣王晟泓文上前问道。
“儿臣愿为父皇亲自捞这花灯。”
晟景琛抬眸看他,锐利的眼神仿佛要将自己的大儿子穿透。他嘴角勾起冷笑“裴大福,去捞5盏花灯给朕瞧瞧。”
裴大福眉眼低垂,应是走下鼓楼。
晟泓文藏在袖中的手一紧,瞟向裴大福背影的眼神闪过狠厉。
父皇真是越来越宠信这个阉奴,前些日子还不知从哪里搞了一只白虎崽子送于父皇,讨父皇欢心,连母后都不愿见了。
晟泓文看向自己的皇叔,上次皇叔给他搞的机弩父皇并不喜欢,还痛骂了他一顿。不过皇叔那里稀奇古怪的东西多,总会有一个入父皇的眼的。
坐在高位的晟景琛没有漏过垣王的眼神,他笑容未变,周身气温也降低了几分。
此刻运河上的花灯已经到了恐怖的程度,放花灯的习俗一直由来已久,但如此热闹也只有皇上出现鼓楼的时候,谁都想近距离的展望一下圣颜,谁也不想放过这万一。
裴大福侧耳倾听手下的汇报,心中了然要捞哪几盏花灯。圣上想看什么样的花灯,裴大福心里一直都清楚,但此次却被垣王给搅了。想着自己从小伺候到大的帝王,这些日子从未展颜过,他挥手招来小顺子对他低语了几句。
“开始捞花灯了。”占据最前线位置的百姓开始高声大喊。
“前年皇上给东巷张家小子赐婚,不知羡煞了多少人,今年不知又有哪些眷侣有此等荣誉。”
“先帝那会儿,西城的马秀才说要当官,先帝还下旨让大儒亲自教他,他现在不是外放当了七品县令。”
“可惜咱们皇上不爱出门,不然上元节更热闹了…”
“……”
小以宁此刻已经坐到了王二升的肩上,八尺男儿的身高足以让她傲视群雄,她艳羡的看着前方被捞起的花灯“姥爷,晴姐儿的花灯,皇上看不到啦。”
她写的老好啦。
不过小以宁心里哪怕失落也清楚,这千盏花灯里能捞到自己的概率也就比买彩票高那么一点点。
林寅虎小朋友已经欲哭不哭的模样,若不是王林把他举的高高看前方盛景,估计眼泪早已落下。
裴大福堆着笑容将五盏花灯捧到晟景琛面前“陛下,这是奴精心挑选的花灯,您看看。”
谄媚,奸宦。
晟泓文心里骂了一句,便略带期待看自己父皇打开花灯里的祈福纸。
晟景琛慢慢打开纸头,手一顿,眉眼染上笑意“干的不错,将人带过来吧!”
裴大福对花灯的主人早就了然于胸,便对外宣道“传林以宁,林寅虎,冷逸……”
从河对岸传过来的名字,又让大家沸腾。
小以宁:……,这事没有猫腻,她倒立洗头。
“虎哥儿,你要见皇上啦…”蔡红花一直激动的小心脏,终于坚持不住晕厥倒地。
“奶…”林寅虎还未从能见皇上的喜悦里缓过来,就被自己的亲奶奶吓的魂儿要飞了。
“真是个没用的玩意 ,虎哥儿别管你奶,快带着晴姐儿去见皇上 。”郑氏连忙催促道。
来接他们的船也已经驶到岸边,下来一排铁鹰卫,小顺子将名字又喊了一遍,看着来人,眉心一跳,也不知圣上知道干爹明目张胆的欺君,会不会大发雷霆。
除了小以宁三人,还有一对陌生年轻男女上了船。小以宁好奇的打量他们,也不知他们在花灯里写了什么,估计也是儿女情长之事。嗯,像她这种从小就喜欢忧国忧民的小孩绝对是比不了。
晟泓文看着上鼓楼的三个孩子连连皱眉“裴公公真会挑,居然还将奶娃娃给带了上来,她会写字吗?”
裴大福笑着回应道“垣王殿下,这花灯是谁写的,就让谁上来,圣上亲自过目的,奴可不敢擅作主张。”
小以宁刚踏到鼓楼五层就听到一道难听的公鸭嗓在那里叫唤,她和虎哥儿躲在老乡后面,都好奇看向说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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