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长的可以让人日日担心他吃不好睡不好,日日担心他的安危。
短的也能让一个人迅速忘记一个人的好,忘掉从前的往事。
想起那些往事,烨立安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那些内疚愧疚只在他心中停留了一小会儿,很快他便说道:“从前那个烨立安早就死了,他死了,所以你们之前的婚约也就不在了。现在站在大家跟前的这个人,他不是烨立安,是容姑娘救回来的一个生命,他完全属于她,除了她,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你如果真死了,也就没有现在这么一回事。但你没事,平安的回来了。你人回来了,我们的婚约自然是有效的。在这之前,你好好与我说过这件事吗?你和容姑娘的关系,谁知道是什么关系?
婚没退,满京城都知道我们要退婚了。你这是想干什么?就是想退婚,你也得拿出一个态度才是。人未到,消息先行。还有你嘴里的阿容,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刚刚拦着我,让我不要答应你与我退婚一事,说她对你无意,她的心里只有病人。转身就落了水,把罪名按在我头上,让你误会是我所为。我还想问问她,她是想干嘛。如果只是想要得到你,大可不必那么麻烦,还要费尽心机来算计我。”
“宁小姐,我误会我了。落水一事,我没有说是你所为。但在落水之前,我们的确见过。至于是谁推我的,太子就在跟前,可以让他查一查。”
“阿容,你太天真了。这件事肯定是她所做的。她做了这件事,怎么可能会承认。宁彩,我们现在就去皇上那里,我要跟皇上提我们退婚一事。”
“好呀,去就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宴会大厅去。
皇上那头正要派人来问这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了,看见太子领着一群人进来,不由知道:“太子,落水的姑娘可救上来了,没有大碍吧。”
“父皇,落水的姑娘是神医弟子容姑娘。之前她在军中医治将士无数,也是今晚的功臣之一。因为天色太黑,儿臣还没有查出推阿容姑娘下水的凶手。”
太子站在宴会大厅,如实禀报。
“噢,还有这样的事情。是谁胆子如此之大,敢在皇宫内陷害阿容姑娘。”
“皇上。”烨立安站出来直接跪下:“臣有事要讲。”
荣王看着自家不争气的儿子,眼皮直跳。
他来了,他来了。
这个逆子,好端端的一门婚,这是要干什么呀。
宁国公的眉头同样皱得紧紧的。
“是立安呀。你这是出了什么事情,表情如此沉重。有事快快起来说。在这次的几个战役中,你可是立了功的,是我们的大功臣。”
“臣说得这件事情,关乎臣的终身大事。”烨立安并没有起来:“臣年幼时,因为喜欢与宁国公的嫡女宁彩一起玩,从而让大家以为我对她有意,从而我们订下了婚事。”
皇上本来想说,他是大功臣,允许他提一个条件。只要不是太过分的,都会答应他。
听到他说起婚事一事,表情也认真起来。
荣王府与宁国公府的婚事,是他和皇后一手促成的。以他们的年纪,早在去年就该完婚了。
去年烨立安自己说,要去从军,锻炼一年再回来完婚。
当时宁家没有意见,他也就同意了。
就在刚刚,他还想着,要给他们两家择日完婚,没有想到烨立安主动说起婚事。
这样也好,如果是择日完婚的事情,他现在就可以选个日子,让他们完婚。
“你年纪也不小了,你们两家的婚事也该放到桌面上来讲了。”皇上轻轻说了一句。
烨立安重重磕头:“皇上,对于这门婚事臣有话说。臣请求与宁彩退婚。”
宁国公气得直接站起来,衣袖一甩,嘴巴就开始输出:“烨立安,你最好听听你自己在讲什么。这门婚事,是你自己求来的,现在你却说要退婚。”
宁国公一共两子三女。宁彩是他的嫡出女儿,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当初这门婚事,他和夫人就不太同意。
奈何阿彩自己同意, 皇上和皇后又在从中牵线,他也就答应了。
去年烨立安去军中时,他还想着,总算是开窍了。只要他去了军中,不管他是不是立安,只要他娶阿彩的心不变,这门婚事他便同意了。
这才出去一年,便要退婚。
当真是好样的。
烨立安面对宁国公的提问,无不改色:“当年岁数小,不懂事,把兄妹之情看成了男女之情。出去一趟,我才明白,阿容才是我要娶的女人,是我的心上人。皇上,臣愿意用军功相抵,只为与宁彩退婚。”
皇上的眉头夹得紧紧的。
用军功来退与宁家的婚事,这诚意是够的。
但事关荣王府与宁国公府的情绪问题,不是说退就能退的。
想到这里,皇上板起脸:“胡闹。军功是可以随便用的吗?你要是收回刚刚那些话,朕可以当作没有听见,你和宁国公的婚事依旧。”
说到这里,皇上郑重其事的说了一句:“烨立安,你还年轻,不要冲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