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冷水泼在了安云开的身上,紧接着有人橇开了她的嘴,一股难闻的药味立即在她嘴里弥漫开来。
难闻的味道让她十分难受,那些药还没到胃里,就排山倒海一般要往外吐。
但有一双大手牢牢的固着她的嘴巴,让她没法吐出来。
紧接着就听到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声音威严:“安云开未婚先孕,不守妇德,有辱安家列祖列宗。现把她逐出安家,以后她不再是安家女儿。来人,把她送到庄子上去,没有安家的命令,不许踏进安府一步。”
安云开只觉得身子被人拎了起来,被人扔上了一辆马车。马车在夜色中穿行,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
安云开再次醒过来时,头疼欲裂,腰酸背疼的,感觉身体的骨头都碎了一般。木门吱呀一声,进来一个老婆子,看到安云开醒了,眼里都是喜意:“姑娘,你醒了。我刚从厨房熬了一点粥,你赶紧喝点吧。”
安云开看着眼前的婆子,脑子里闪过很多人物。那些人物,不是她以前熟悉的人物,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记忆。
她是穿越了还是重生了。
现在这又是哪里?
肚子十分难受,隐隐还有些疼意,早已分不清那是肚子饿了,还是来自身体的疼意。
“这是白米粥,我熬了好一会,你喝一点吧。”周婆的声音哽咽着:“我们被送到了几百里之外的农庄上。这里的农庄好几年前就破落了,里面值钱的东西都让人搜刮干净了,这些大米还是老奴跟附近的村民买的,你多少喝一点。”
周氏是安云开身边的奶娘,从小到大一直跟在她身边。这次安云开被赶出安府,她跟着一起赶了出来。
安云开动了动嘴唇,想起原主昏迷前的一些记忆,双手放在肚子上,沉默一会接过周婆手中的碗,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喝到一半,她抬起头,小声问:“周妈,我昏睡多久了?”
她来这里之前,原主莫名失踪一天。一个月后,原主害喜,被查出怀有一个月身孕。因为这件大事,她被家人灌了落胎药并逐出家门送到了破旧的农庄上。
她想知道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
“你被赶出家门之后,一路都在马车上。路上晕车得厉害,一路都在吐,连胆汁都吐出来了。到了这里之后,昏睡了两天。”周氏见安云开精神状态好一点了,悬着的心也都放了下来:“姑娘,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不是很好。”安云开放下碗,双手放在肚子上:“里面的孩子是不是没有了?”
周妈轻叹一声:“这事要怪就怪大小姐。如果不是她闹着要去庙里上香,你不会莫名失踪一天,更不会莫名其秒大了肚子。”说起这件事周妈就很是生气。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安府不抓歹徒,却是将姑娘赶出府,这都什么事。
说到肚子,周氏轻叹一声,十分同情自家姑娘:“老太太一碗滑胎药下去,也不知道有没有保住。”
“我昏睡这几天可有落红?”
周氏摇头:“不曾。”
“娘亲,娘亲,你放心吧,我还在你肚子哟,没有消失。”安云开正想问周婆,这附近有没有靠谱的大夫寻个过来问问,耳边响起了一道奶声奶气,口齿不太清晰的童声。
她看向四周,问周妈:“周妈,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周氏正好看见一只老鼠在房间里爬来爬去,不由笑道:“姑娘莫怕,这处农庄许久不住人了,难免会有老鼠这些。不过它们比人好相处,你不要怕它们。”
安云开听着周氏的话语,知道她没有听到那个童声。
难不成是她的错觉。
“娘亲,你几天没有吃东西了,我肚子好饿,你快寻点吃的补充补充吧,你再不补充点营养进来,我真要不成形了。”
这一次,安云开听得清清楚清清,的确有个小宝宝在跟她讲话。
她试图用心声与他对话:“小宝宝,你是跟我讲话吗?你是我肚子里的小宝宝。”
“算是吧,因为你肚子里的肉还没成型,我也不确定以后会不会是你的小宝宝,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婴魂。”童声声音中气不足,有力无力的:“我快饿扁了,你快出门找些吃的吧,你再不进食一点有营养的东西,我真要不行了。”
安云开一听直乐。
一路过来,她把肚子里能吐的东西都吐干净了,接着又昏迷了两天,肚子里的确一点存货都没有了。
她端起碗一口把碗里剩下的粥喝完了,回应着周婆刚刚的话:“它们只要不爬到我身上来,我是不怕的。周妈,家里还有其它什么吃的吗?还是好饿。”
“我再去盛一碗粥。那家村民还送了一些红薯,我放在灶膛里烤着,应该是好了,我去拿。”见姑娘有食欲,周婆身体利索的去了厨房。
安云开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间有些破旧的农家院子,是安家的一处农庄,因为地方偏远,前几年闹过水灾之后就没有怎么打理了,现在更是破落的不成样子,很多家具已经开始腐烂破败,没有办法再用。
她睡的这张床,一动还会摇晃,铺了木板和稻草勉强可以睡人。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