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立盈的手顺着祁司礼的腕骨划过他的手背,和他十指交握。
语气小心翼翼。
“对不起,我不该和你隐瞒我爸有私生女这事,这到底是家丑,我是真的没法开口告诉你,我甚至连我哥都没有说。”
安立盈多解释一句,祁司礼就越能感觉到她还有其他的事情隐瞒他。
他侧头看向她,“只是这件事吗?”
祁司礼的目光犀利,看得安立盈的心头一紧。
南勋威胁她的事在脑里一闪而过,她还是忍住没说。
事情还是等到慈善晚会之后,看情况再说。
眼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安立盈眸光晶亮,无比真诚。
“嗯,没了……”
安立盈摇了摇祁司礼的手。
“老公你就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祁司礼知道这事不该怪安立盈隐瞒,毕竟一个女孩遇到这种事本身就很难受,他选择隐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他就是特别生气。
他觉得安立盈并没有把他当做可以完全依靠的男人。
总是把心事藏在心底。
盛白初的事是他查出来的,盛展堂的事是他发现的,她爸爸有私生女的事还是从小姑的嘴里听到的。
她到底把他当做了什么?
只是结婚证上的一个配偶,亦或是解决生理需求的配偶?
越想祁司礼的心情越压抑,甚至会有隐隐的担心。
一切就像是回到原点。
他们之间的关系脆弱的似乎随时会被外界打破。
“如果你爸有私生女这事被爆出去,你打算怎么做?”
安立盈从未做过这样的设想,以她对安杰的了解,就算是进了棺材,这件事他大约都不会说出来。
“这事坚决不能爆出去,这件事你应该能做到。”
祁司礼不答反问。
“如果明天一早,这件事被挂在热搜榜上,你打算怎么办?”
祁司礼只想听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想听到安立盈亲口告诉自己,她希望他能够和她一起面对一切。
祁司礼的想法,安立盈并没有领悟到。
她以为祁司礼在责怪自己。
想到婆婆创办的慈善基金会公司和博安集团都会因此受到影响。
安立盈的脑子乱乱的,随口答道:“如果可以减少损失,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如果有人逼着你和我离婚,你打算怎么办?”
祁司礼这是在逼她做选择?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祁司礼是这个意思吗?
毕竟他和她领证之后,一直都在承受各种压力。
娶的老婆是普通人家,还被传是丧门星,如今老婆的爸爸还是有私生女的品德败坏的人。
问题一个叠加一个,他自己可以承受住舆论的压力,但祁家不能。
身为祁家掌权人,他不可能总以儿女情长为重。
可是,私心讲她是不想离婚的。
即便是她带给了祁司礼这么多的糟心事,她还是贪婪地想留在他的身边。
但又不好意思说自己不想离婚,把自己弄得极度卑微。
“我不知道,我看你的意思。”
祁司礼神情晦暗不明。
好一个看他的意思。
当初就是强求而来的婚姻,他随时承受这种安立盈会随时和他分开的变动。
后车突然超车,呈s线过去。
晃得车身偏离。
祁司礼抽回了被安立盈握住的手,把住了方向盘,稳住车回到直线行驶。
安立盈的手一直没有动,她在等祁司礼把手放回扶手箱上。
但祁司礼并没有,甚至都没有说话。
等了许久,仍没有等到祁司礼把手放到自己的手上。
安立盈窘迫地收回手,看向窗外。
祁司礼肯定是想她主动提离婚,意思这么明显,她要是再不识相地搂过去撒娇,真的是太没脸了。
诡异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会所。
车刚停好,安立盈就解开安全带下车。
她实在是受不了车上压抑的气氛,只想逃离。
她已经想好了,反正也没有办婚礼,不过是把红本变成绿本而已,也没有什么。
如此想着,关门的动作不由得加重。
副驾驶的门被重重关上。
祁司礼看着安立盈的背影,凤眸变得更幽深,里面酝酿着汹涌的波涛。
祁司礼下车,安立扬的车刚好开了过来,在安立盈面前停住。
鹿嫣打开车门下来,直接搂住了安立盈的胳膊。
“盈盈,晚上吃饭没?”
安立盈摇头,“还没。”
“我们也没吃饭,得好好想想一会吃什么。”
说着鹿嫣就拉着安立盈先走了几步,一边笑着掩饰,一边小声问她:“你告诉祁司礼咱爸有私生女的事了?”
“没有。”
“那他今天为什么要约出来吃饭?”
安立盈:“他小姑告诉他了。”
鹿嫣惊讶地挑眉,“这事这么快就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