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抵靠在门板上,隔着薄薄的香槟色的睡衣缓缓下滑,她坐在地上,水雾渐渐涌出,抱着双膝,把巴掌大的脸埋在了膝盖处,湿热的眼泪沁入睡裤中。
楼下的人久久没有动静,沈清禾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害怕他睡在客厅感冒了,擦了擦眼泪回到床上,拿起手机给贺景麟发了一条信息:今天天气凉,吴嫂走的时候把客厅的暖气给关了,因为不确定你回不回家,所以你别睡在客厅,会着凉。
信息石沉大海,沈清禾知道他不会回复的。
她现在的脑门上贴着三个字:坏女人。
贺景麟感受到裤袋里的手机一闪一闪的,震动了一会,他以为是江昱白的信息,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双腿敞开着,没有把手机拿出来。
晚上喝多了,这会头疼得不行,他很想上楼去找她,可又怕酒后糊涂,惹得她更加怕自己。
在客厅待了1个多小时,他才起身上楼,驻足在她的房门许久,久到双腿失去了知觉才回到客房,而贺景麟不知道的是,沈清禾发完信息又坐在了门边上,静静地听着他上楼的动静。
.........
翌日一早。
吴嫂开门,吓了一跳,沈清禾睡在门口,靠近门框的位置,身上什么也没有盖,“少奶奶,你怎么睡在地上啊,会着凉的。”
说着,吴嫂叹气一声,心疼得不行,忙把手上的餐盘放下。
正巧,贺景麟穿戴整齐从客房出来,换做平时他早就去公司了,也就是昨晚他喝多了头疼又折腾到凌晨才睡着。
吴嫂的身子挡着门口,他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冷声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视线则是往主卧里面瞄了瞄,发现床上的被子没有半点凌乱,整整齐齐的,就像是一个晚上都没有人睡过的样子,他心底一惊,不等吴嫂出声跨步往前。
前脚刚进门就注意到躺在门口的沈清禾。
吴嫂见少爷来了,识相的往边上退去,收回了准备搀扶少奶奶的手。
贺景麟蹙眉,心脏部位像是被扯了一下,生疼,二话不说,弯腰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低眸骂了一句该死,“沈清禾,你别以为用苦肉计,老子就能原谅你。”
她的脸潮红,他骂着她依旧闭着眼睛,唇的颜色也红得吓人,贺景麟给了吴嫂一个眼神,吴嫂忙小跑过去把被子掀开,小声嘀咕,“少奶奶,不会是一晚上都睡在门口等你吧,这性子怎么就这么执拗呢,我走的时候都跟她说了,你晚上不一定回来的,哎,少爷,夫妻没有不吵架的,有什么事情坐下来说开了,误会深了时间久了,再好的感情都会出现裂痕的,一旦出现了裂痕想要修补得完好如初就难了。”
贺景麟的唇瓣抿成一条线,“吴嫂,你把贺宅的家庭医生叫过来,让景辰亲自把人送来。”
“哎,好,我这就去。”
走出门外吴嫂叹气一声,“还好,还好,少爷还关心少奶奶的。”
贺景辰带着医生过来已经是40分钟后了,嘴里叼着棒棒糖,吴嫂见了忙催促医生上楼看看,没有哥哥的允许贺景辰可不敢上楼,万一上去是走上去的,下来是滑下来的就不好了。
把嘴里的糖拿下来,八卦道:“吴嫂,有啥内幕吗?我哥把人欺负狠了?”
吴嫂摇头,“不是,少奶奶为了等少爷下班,坐在门口睡着了,这会估计着凉了。”
“感情这么深厚。”可是怎么在别墅闻到一股子硝烟的味道?
楼上,医生给沈清禾检查了一番,量了体温,收起来体温器,“39度2,高烧。”
贺景麟笔挺地站在床沿,居高临下的睨着床上昏昏沉沉的女人,心口憋着一口气,“吃药还是打针?”
医生回答,“我的建议是输液,少奶奶烧得有点高,就她以前的..........”
不等医生说完,贺景麟就做了选择,“打吧。”
能做贺家的家庭医生能力自然是不容小视的,医生在来的路上已经让乔白调取了沈清禾之前的就诊记录,提前知道了什么药能用什么药不能用,并且还知晓了这位传说中的少奶奶对退烧药抗药性大,就以前的就诊记录来看,一旦发烧基本都是靠输液痊愈的。
所以在来之前他就备好了输液的所有东西。
针扎上,医生点了点头,退出门外,贺景麟依旧站在床沿的边上,纹丝不动,一瞬不瞬地盯着沈清禾,她的眉心拧成一朵花。
看样子很不舒服,鬼使神差的,他在床边坐下,歪着身子,伸手,用粗糙的指腹抚平她的眉心,一下又一下。
他的下颚线绷得紧紧的。
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他快速的接通,不自觉的压低了声线,“说。”
电话是乔白打的,催促早晨的会议即将开始。
“把贺景辰接过去,让他开,开不好把他送去南非治治牙齿。”
梦里,她被火围住,周围都是火光,烧的她全身通红,刺目的火光惹得人睁不开眼睛,她竭尽全力的想冲破限制她求生的环境,可是怎么也出不去,慌张,绝望,无力,害怕是她在梦中的所有的情绪。
希望有人能来救救她,在火即将烧到她身上的时候,她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