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答应让她留下的，对吧？

陆墨沉抬手，将握住他衣角的手推开：“羽绯，你先回去吧，我要休息。”

竟然赶她走？

顾羽绯不敢相信，却也只能答应下来。

“我知道了，之后我会再来的。”

她拎着包，和赵雅慧一起离开病房，沈常紧随其后。

不知为何，陆墨沉看到顾羽绯受伤的样子非但不心疼，甚至觉得轻松了。

他之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这是怎么回事？

就好像是禁锢着他灵魂的锁链咔哒一声解开了，头脑和心都无比轻松，变得自由。

病房里，陆老夫人看着陆墨沉，轻声笑了。

“我怎么觉得你这次醒来，对顾羽绯的态度变冷淡了，之前你看到她哭都会哄，任性也会向着她，现在是怎么回事？”

陆墨沉抬手搭在额头上，眼神深邃。

“我也不知道，看到她哭我不心疼，心里没有任何感觉，看到她离开，我甚至有些，高兴。”

最后两个字，他迟疑了下才说出口。

是的，就是高兴。

没有顾羽绯在身边，他真的很轻松。

陆老夫人笑的更大声，宠溺道：“你这孩子，终于变得和之前有些像了。”

“和之前有些像

？我一直都是这样，没有变过。”

陆墨沉垂下眉眼，低笑一声，没放在心上。

“不是，你之前不像现在这么冷漠，反而很温柔，在我身边总会笑，很乖，让我心生怜爱，不像现在这么冷漠，将所有的感情都压在心底。”陆老夫人长叹口气。

“奶奶，我之前是那样的吗？”

陆墨沉下意识反问。

突然，他的眼前再一次闪过刚才的景象，清晰了点，却还是看不清，总觉得很熟悉，很心痛。

头隐隐又在痛了。

“能和我说说之前的事吗？”陆墨沉忍痛询问。

陆老夫人握着他的手陷入回忆。

“三年前的你就是那样，直到有天你说你找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朋友，说她叫‘爱丽丝兔子’，她是顾羽绯。”

“那时起你就变了，你的眼里好像只有顾羽绯一个人，围着她转，被她深深的迷住了。”

被顾羽绯迷住？他？

“不可能奶奶，我没有。”陆墨沉下意识反驳。

陆墨沉不相信他会失魂般迷恋顾羽绯。

转念一想，他见到顾羽绯后，一心向着她，不论她做出什么坏事，他都在主动善后，保证她的安全，只要她一哭，他的心就软了。

他确

实围着她转，也好像真的被她迷住了。

明明他不想变成这样。

陆墨沉陷入痛苦中，手抓住被子，好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呼吸空气。

看到孙子纠结的样子，陆老夫人叹了口气。

“好了，不说这些。”陆老夫人摇了摇头，“奶奶还有事要问你。”

“你问。”

“你昨晚是不是去找芍芍了？沈常说你是去找她的路上发病，你找她干什么？”

陆墨沉眼光闪烁，没有回答。

“你要是不说就算了，我回去休息，你也好好睡一觉，芍芍说了，让我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奶奶。”陆墨沉开口，“白芍知道我晕倒的事？”

“知道，你晕倒的事情上新闻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陆老夫人刚要起身，又重新坐回椅子上。

“那，她有没有……”陆墨沉动了动嘴，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有没有询问过他的情况，或者关心他一下？

来医院看看他？

“有没有什么？”陆老夫人装作不知道，想趁机让陆墨沉问出口。

“没事，沈常说你陪了我一晚上，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陆墨沉话锋一转，眼底的期待藏

了起来。

“你这个孩子，真是的，奶奶去睡觉了。”

陆老夫人起身往外走，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她的孙子，什么时候才能直面心底的感情？

病房门关上，陆墨沉流露出失落的神情。

看来白芍没有询问过他的情况，要是问过，奶奶不可能不说。

他晕倒的时候就在白芍家附近，她看新闻报道肯定会知道，明显他是去见她。

可白芍却不闻不问，她的心这么冷吗？

陆墨沉攥紧被子，又松开，心情无比烦躁。

……

白氏集团。

白芍回到公司，继续处理没解决的工作。

穆棋将洗好的水果放在她手边：“三宝，注意休息，别工作太久。”

知道白芍怀孕的事后，他特地询问了墨东临，了解了手术的事，知道白芍过于疲劳，身体需要休息，休息好了才能手术。

虽然穆棋知道手术终止和罗星辰有关，但他还是相信墨东临的话。

看着白芍，让她不要连续工作太久。

“处理完这份合同就结束。”

白芍翻阅合同，确定无误后在上面签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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