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您好,我想问一下您太太最近大概什么时候有时间呢?这边画展有些事情需要找她对一下。”
是康辞。
他太太前男友。
如果不是那晚的意外,如果不是她被逼着替嫁,她会在年底和这个男人结婚。
这些个念头只是在傅景深的脑海里过一下,都让他觉得呼吸变得阻塞起来。
但他到底是个理智的男人,深吸一口气后只道:
“她每天下午两点之后有时间。”
其实庄希……哦不对,现在应该叫庄晚了,她每天十一点差不多就回来了,但她要吃午饭,要午休,虽然她午休时间不长,但傅景深确实不想让他们又太多相处时间,所以勉强报了一个时间。
“好的,谢谢傅先生。”
挂断电话后,傅景深回身看向韩再详,“关于庄晚和那个孩子,有查到什么吗?”
韩再详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庄晚小姐这方面的口风很紧,连庄云俊女士都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这样么?
傅景深从抽屉里拿出三个透明的小袋子,都是头发。
其中两个小袋子里的是短发,一个小袋子里是长发。
“把这个拿去给顾衍化验。”
韩再详却皱了一下眉,摇头,“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顾先生此时应该不在国内。”
“他人呢?”
“英格兰举办国际医学研讨会,顾先生每年都参加的,今年自然也不会缺席,如今怕是已经到英格兰好几天了。”
傅景深眉心微拧,“要开多久?”
“一个月左右。”
毕竟是医学研讨会,不同于别的行业,这帮人需要就世界各国的疑难杂症进行分析和研究,还要临床实践,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傅景深深吸一口气,“罢了,先放着吧。”
虽然可以找别人,但这件事……
交给外人,他不放心。
中午庄晚回来,傅景深跟她说了下午康辞过来的事情。
这一次他瞧得仔细,她的表情有过一闪而过的僵硬。
到底是难以割舍的初恋呢。
他敛下心头的愠怒,捏了捏她的手,“别紧张,我会帮你。”
庄晚一怔,“您……要一起?”
傅景深“嗯”了一声,朝她安抚地笑了笑,“别紧张,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怕母亲给你使绊子,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想到云姝,庄晚也是心有戚戚,只是……
“我不会耽误你吗?”
傅景深低眸,“我不过一个残疾人,能有多忙?我还怕拖累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苦涩,庄晚心头揪起,赶忙道: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傅先生
懂得多,我还有好多事情要请教您呢!”
傅景深这才弯起唇。
庄晚不免有些失神,她想,傅先生笑起来真好看,以后一定要努力,让顾先生多笑笑。
以至于下午康辞跟庄晚聊完,见庄晚还推着傅景深一起出门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傅先生这是……?”
庄晚赶忙解释,“是这样,其实对于举办画展我没什么经验,我家先生是我叫过来帮我的,希望康先生不要介意。”
康辞本来还抱有几分侥幸,想在和她合作的途中试探一下她到底是不是庄晚,如今闻言,心中只余苦涩。
“傅太太和傅先生的关系真好。”
傅景深适时地抓过一旁庄晚的手,旁若无人地亲了一下,眉眼温柔,“当然。”
庄晚一张脸红得不行,更显妩媚娇俏。
康辞别过脸,几乎是落荒而逃。
之后庄晚和康辞的每一次见面,傅景深都在场,当然,对于画展的举办他也提出了很多建设性的意见,庄晚对他是越发的崇拜。
她完全没有发现,她和傅景深已经在一天天的相处中,关系已经无限亲密。
小夜北也一天天变得开朗。
但让庄晚觉得奇怪的是,她不止一次地注意到,云姝总是会不经意地出现在花园里,望着在花园里玩耍的小夜北出神。
起初她以为云姝是藏了什么坏心思,想要对小夜北不利,一直很紧张,可是观察了几次之后却发现,云姝难得没有恶意。
她就是很单纯地发呆。
为什么呢?
可惜她没有勇气亲自去找云姝问个清楚。
时间一晃过去一个月,画展如期举行。
庄晚作为承办人之一,当然也要盛装出席。
她的礼服是傅景深给她挑的,端庄大气,她换好后,傅景深望着镜子里的她挪不开眼。
他忽然想起,他和庄晚还没有婚礼。
如果穿上婚纱,她该有多美?
“怎、怎么了吗?不好看吗?”
庄晚被他那炙热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开口。
傅景深回神,莞尔,“没有,很漂亮。”
甚至有点漂亮到,他想把她藏起来。
他还想说什么,电话却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眸光深了几分,跟庄晚说了一声抱歉,去到一边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