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霜是顾衍特制的药,一个月就三支。
这个月的三支都被他拿走了,顾衍当时气急败坏,狠敲了他一笔才勉强解气。
可是……庄晚为什么会有两支?
他忽然想起那天她忽然回来说要把他的那支退回来,难不成是因为……有人给了她另一支?
是徐曼柔么?
他把药膏翻过来,看了一下生产日期——这个月。
那就一定是徐曼柔手里的。
他眯了眯眼,脑海里再度跳出那个庄晚的资料。
她和徐曼柔同为兰大舞蹈系学生。
脑子里千回百转,实际也就不过过去几秒。
庄晚只看到他在抽屉里翻找了几秒,就拿着药膏回到她面前。
“蹲下。”
庄晚已经反应过来了他拿药膏的原因,心里惦记着他还没答应星星的事,“傅先生,我没事,您……”
傅景深看了一眼星星,打断她:“先把药上完再说。”
庄晚立马老实了。
他涂抹得很小心,从脸颊中间往外慢慢打着圈,清清凉凉的感觉一点点蔓延,极大地缓解了庄晚的肿痛。
因为离得近,傅景深将她脸颊的红肿看得更加真切,心里没来由一阵窝火。
他绷着脸,问她:“怎么弄的?”
他问这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一边的星星也望了过来——他也想知道庄晚挨打的细节。
但庄晚注定是不会说实话的,她小声道:“不、不小心的。”
傅景深差点没被这个答案给气死。
那么明显的手掌印,她是不小心撞在人家的巴掌上了是吧?
心头的怒火不减反增,但他也知道她这是不想他深究的意思,逼问也不会有结果,他索性不问了。
等到上完药,他才看向一边的小男孩。
先前没怎么注意,如今细看之下,才发现这小孩精致得过分。
五官粉雕玉琢,眼睛又圆又亮,瞳孔色泽纯净,如一块被完美打磨的宝石。
他莫名心头发软,朝他招手。
如果是平时,星星一定会先眼神询问庄晚的意见,才会决定要不要朝傅景深走去。
但是奇怪的,他觉得这个叔叔好亲切,脚步不由自主地便朝他走去。
傅景深揉了揉他的头发,问他,“叫什么名字?”
庄晚刚想说话,就见星星拿起手写板,一笔一画地在上面写了三个字:
林夜北。
庄晚一愣。
事实上她也是第
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星星他……这是临时随便想的名字?
傅景深没注意到庄晚的表情,只是看小孩儿的字写得端正漂亮,挑眉,“夜北?夜里的北极星么?好名字。”
星星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又低头继续在手写板上写:谢谢叔叔。
傅景深这才意识到问题,他看向庄晚,“他……不会说话?”
庄晚抿唇点了点头,又怕傅先生会觉得麻烦,又连忙补充,“不过星星很聪明的,他会写很多字,所以交流上不是问题!您放心,他很乖的!”
傅景深看她急切的样子有些无奈,他就这么不值得她信任么?
不过知道星星不会说话之后,倒也理解庄晚为什么会把这小孩领回来。
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孩子,父母如果出远门,确实不放心孩子一个人在家,托人照顾一下很正常。
“几岁了?”
“额,六岁!”
庄晚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想暴露星星过于聪明的真相,年龄说大一点,也不会太过引人怀疑。
傅景深闻言,看了眼星星的小身板,摇头,“那有点瘦了,回头我让韩再详买点补品送过来,他大概住多久?”
这基
本就是答应下来的意思,庄晚心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她就知道傅先生很好说话的!
至于住多久……
她摸了摸鼻子,“可能、可能要一个多月,也、也有可能更长……”
后半句算是在给傅景深打预防针了。
傅景深以为她又在担心,以他的家当没办法让这小孩儿在这里住太久,有些没好气道:“想住多久都行,你不用这么紧张。”
庄晚心头一喜,连连点头,“嗯嗯!谢谢傅先生!”
“那你先带小家伙熟悉一下环境,我让管家给他腾一个房间出来。”
顿了顿,他又皱眉提醒,“别让他靠近画室,我妈不会因为他是个小孩子就手下留情。”
庄晚点头表示记下了,傅景深这才推着轮椅出去。
直到他走远,庄晚才蹲下身,看着星星:
“星星,为什么欺骗傅先生?”
星星不停摇头,快速在手写板上写道:
星星没有骗人,妈妈原来给星星起的名字就是林夜北,就是那个叔叔说的,是夜里的北极星,所以小名才叫星星。
这样吗?
庄晚忽然意识到什么,捏了捏星星的脸,“你很喜欢那位叔叔?”
才认识这一天就这么没有防备地把自己的大名说了。
星星扬起嘴角,露出一堆可爱的酒窝,使劲点了点头,又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