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庄云俊是我老婆,但找庄晚……你小子有病吧?跟我开玩笑呢?”
知道庄云俊是个女人,康辞还愣了一下,不过这也表示他来对了。
至于对方的后半段话……
康辞不太懂他是什么意思,恭敬而诚恳道:“叔叔,我没有跟您开玩笑,我是晚晚的……朋友,希望您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好吗?”
啤酒肚翻了个白眼,“朋友?你打阴曹地府来的?”
康辞心头一个咯噔,脸色发白,“您……您什么意思?”
“我媳妇的侄女儿就叫庄晚,十几年前就死了,你跟我说你是她朋友,你不是阴曹地府来的是什么?”
康辞踉跄了一下,嘴皮有些哆嗦,但仍然不肯相信。
“叔叔,您……您是不是搞错了?”
“什么搞错不搞错的,这事儿又不是秘密,街坊四邻都知道。”
说着,他又指着对面一面明显有着焚烧痕迹的一堵墙道:
“喏喏喏,那围墙看到没有?旁边那栋楼那就是我媳妇她哥以前住的地方,十几年前起了一场火,庄晚就是被火烧死的。”
“后来那栋楼重修,围墙因为烧得不严重就没管,但我媳妇哥嫂怕触景伤情,索性搬走了,这
事儿街坊四邻都知道。”
啤酒肚说着,呲了个牙花,“那丫头的墓还在我老婆祖宅的坟场立着呢,你真要找的话要不我带你去转转?”
康辞几乎是落荒而逃。
不是恐惧,是难以言说的钝痛。
他当然不相信庄晚十几年前就死了,那他大学里见到的是什么,鬼吗?
他只是忍不住顺着对方的话,想象了一下他站在她墓前的样子……
不,他不能接受!
他手忙脚乱地打给帮自己查资料的那哥们儿,把情况一说,问他到底看档案的时候有没有看仔细。
对方直呼冤枉:
“不是,康哥,你都说了那个庄云俊确实是在404,那就铁定没错啊!”
“可是他为什么说晚晚死了?”他想不通。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
“康哥,你别怪我多嘴,学校的档案不可能作假,但你现在又找不到人,那有没有可能你要找那人,本身就是个冒名顶替的骗子?”
这种买卖他人证件,以假乱真的事情,新闻里还少么?
“康哥,还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十几年前那会儿对这方面的监管又不严,有些超生的黑户为了逃避罚款,就去黑市买个证件,给自己孩子装个新身份的
例子可不要太多。”
康辞不相信。
她那么善良,优秀,舞蹈功底有目共睹,交往期间没问他要过一分钱,她怎么可能是骗子?
可是朋友的话又像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
“那……那她到底是谁呢?”
朋友抓了抓头发,“那这可难说了。”
好不容易查到的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康辞沉沉地闭上眼。
对这一切毫无所知的庄晚,此时正在耐心地教璃璃跳舞。
大概如李阿姨所说,璃璃真的继承了她妈妈的天赋,很有悟性,也特别勤奋。
庄晚虽然毕业到现在就教过璃璃这么一个学生,但她打赌,璃璃一定会是她带过最省心的。
只是练着练着,门口传来按门铃的声音。
李阿姨先前出去买菜了,庄晚以为她忘了拿钥匙,也没多想,直接开了门,“李阿姨,您……”
声音戛然而止。
望着门外高大冷峻的男人,庄晚一时怔住。
咦?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
梁翊洲看到庄晚的时候也是一愣。
上次毕竟差点闹乌龙,对于傅景深这个未婚妻,他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刻。
“庄老师?”
一开口,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璃璃这个老师
,确实姓庄来着。
当初因为璃璃胡闹,老师换了一拨又一拨,刚开始他还有心思筛选资料,到了后面索性放任,只说等她挑到满意的,跟他知会一声就行。
后来李妈给他来电话,说了句定下来的老师姓庄,后面似乎还要说什么的时候,他正好有事,就没听下去。
梁翊洲有点无语。
搬家到容城,又姓庄,他怎么就没把璃璃的老师跟傅景深的老婆庄希联系起来呢?
害他费那么大劲。
庄晚不如梁翊洲的心思活跃,那天昏迷前的记忆太模糊,而且天光很暗,庄晚那会儿昏昏沉沉,本就没太看清他的长相,不记得很正常。
只是对方一开口,她一下反应过来,“梁先生?”
梁翊洲颔首,“是,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
庄晚只当他意外于他们初次见面的场合,她笑,“这不是很正常?”
梁翊洲还以为她这话的意思是,她早就知道了他和傅景深的关系,所以两个人这会儿见面是迟早的事。
他“嗯”了一声表示回应。
“先生是来检查我的工作状况吗?璃璃这会儿正练着呢,您要不要……”
庄晚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