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晚心中一个咯噔,还没想好自己应该怎么办,就听康辞苦笑一声。
“你在怪我弄丢了晚晚是不是?也是,确实怪我,如果不是为了彻底摆脱我,她怎么会连你都拉黑?对不起,曼柔。”
庄晚不停摇头,她没想到,自己提出分手后,会给康辞带去如此巨大的痛苦,竟然还一直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他怎么那么傻?
见她还是不说话,康辞后退一步,垂下眉眼。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晚晚找回来的,你先去排练吧,我不耽误你了。”
这话让庄晚如蒙大赦,再不走,她怕自己真的绷不住。
只是走出几步之后,她忍不住回头,看着康辞萧瑟寂然的背影,心中一痛。
她想,或许她应该找个机会,跟康辞说个明白。
回到庄园给舞团安排的化妆间,众人看庄晚的目光都很复杂。
今天算是终于知道徐曼柔的后台是谁了,他们心中不服,但又不得不服。
严小丽兴奋地凑了上来,“曼柔,康少是你男朋友
吗?”
庄晚看了她一眼,只摇了一下头,便没再多言。
旁人总喜欢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相熟的男女打上情侣的标签,她倒没有因此误会徐曼柔或者康辞,只觉得这些人很无聊。
同时因为心情沉重,她也无心应付这些人。
而这,也被这些人当成了“徐曼柔”的傲慢。
严小丽心中一冷。
本来看徐曼柔跟康辞认识,她都准备放弃计划,好好巴结她了,谁知道她竟然这么不识抬举!
既然如此……
严小丽掩下眼底的阴毒,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又凑了上去。
“算了,毕竟事关你的隐私,你不说,我也就不问了。先化妆吧,这人来人往的,我先帮你把后背的伤处理好。”
庄晚回神,感激地朝她笑笑。
严小丽当即拿出自己的化妆包,从里面掏出一盒粉底,耐心地给庄晚涂抹,涂完后,怕庄晚不放心,她还拿手机给她的后背拍了一张照片:
“好了,看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庄晚看了一眼,是原生相机
拍的不带美颜的照片,确实将伤痕遮掩得很好,如今只是一点浅浅的痕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她再度感激地致谢,严小丽摆摆手,“哎呀,没关系的,我也要去补妆啦,好好调整状态,一起加油!”
说完,她心情很好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其他人的目光或多或少地往这边看了看,有人纳闷:“那严小丽在搞什么鬼?她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看人家认识康家少爷,赶紧巴结呗。”
“我觉得不像。”
唐月眯起眼,又看了一眼庄晚的后背,忽然一笑,“可真有她的。”
“啊?什么啊?”
唐月偷笑,小声道:“你们看,看仔细点儿!”
众人悄悄将目光集中到那边,半晌后都看出端倪,不由相视一笑,甚至还有人朝严小丽竖了个大拇指。
原来,庄晚后背那道淡得几乎已经看不见的伤痕,此刻又显露了出来。
庄晚不会想到,严小丽给她用的是一种特殊的,易氧化的粉底,刚开始可以和肌肤融为
一体,可随着在空气中暴露的时间越久,颜色也就会越深。
这种化妆品在戏曲那种重油彩的表演中比较常用,一般人根本想不到。
舞团的人和徐曼柔积怨已久,此时当然没有人提醒她。
她不是想出风头吗?那就让她出个够!
而庄晚因为康辞的事,心情萎靡,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四周围的异样。
“哎,你们听说了吗?这次省宴,‘暴君’也会来!”
“真的假的?他以前不是从来不出席这种场合的吗?”
“应该是真的,先前我好像还看到宰相大人了!”
“哎哎哎,那边那边!靠!真的来了!”
会场中众人议论纷纷,门口原本纷乱的宾客这时却自动向两边分出一条道来。
男人从中走来,步履沉稳,身形挺拔,脸上覆着半张黑色的面具,鎏金的线条在上面勾勒出古朴的纹路,紧抿的薄唇和眼洞里露出的深邃黑眸,都让他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进的气息。
他一路目不斜视,径自往前。
一位气度非凡的中年人闻讯赶来,亲自迎了上去:
“暴君先生难得露面,有失远迎,这边请。”
傅景深淡然地扫视一圈,不动声色地捕捉众宾客的神色后,淡笑道:
“岳市长哪里话,您亲自相邀,我如何能不来?”
一番寒暄之后,众人落座。
所谓的省宴,其实就是由市长牵线,将本省叫得上号的达官显贵都召集过来,一方面促进省内各区域经济的交流融合,一方面也是为来年的市政项目拉上一些投资。
安排的那些个节目,当然也只是放松助兴用的。
这是傅景深作为“暴君”第一次参与这种场合,想结交他的人络绎不绝,他忙于应酬,也没空管什么表演,直到宴会临近尾声,他忽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