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再详重新走回屏风后。
傅景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正慢慢地品。
“怎么看?”
韩再详躬身,脸色并不是太好。
“先生,我觉得,有问题。”
傅景深喝茶的动作一顿。
“展开说说。”
“第一,方才我出去时,她的表情不对,虽然她用惊讶二字搪塞了过去,但我看得分明,她的眼里,惊讶只是一瞬,更多是兴奋。”
傅景深眯了眯眼,“你是说……她认识你?”
“是。”
“那第二呢?”
韩再详顿了一下,这才如实开口:
“第二,是在我提到证据的时候。一般女孩儿遭遇这种事情一定是慌乱,如果她手里真的留了证据,那必然有问题。”
傅景深稍稍转动了一下手中的杯子,摇头,“她并没有说自己真的有证据,当时下意识的反驳,也可能是一种虚张声势。”
韩再详也不否认有这种可能,但是……
“再详还是认为,先生不可不防,如今局势未明,万事都需小心。”
“那就再观察一段时间
吧,不急。”
傅景深放下茶杯,站起身,临出门前又想到什么,转头问他,“我哥那边还是没有线索吗?”
“暂时没有,但是……”
“说。”
“查到大少在研究院时有过一段恋情,后来女方失踪,大少为此消沉过很长一段时间,有流言称当时女方失踪时已有了身孕。”
傅景深瞳孔猛缩,“当真?!”
韩再详摇头,“只是听说,目前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五六年,不好查。”
“从研究院那边入手,尽可能地查,如果这件事属实,傅家的子嗣绝对不可以流落在外!”
“是。”
说起子嗣,傅景深顿了顿。
那晚事情发生得太快,他也没顾得上戴套,那姑娘……吃药了吗?
应该吃了吧,到底是个成年人,总不至于这点安全措施都不知道。
但这种事情也说不准,他想了想,还是又叮嘱了一句:
“徐曼柔那边盯紧点,有什么异动随时联系我。”
另一边,庄晚被司机送到傅家。
傅老爷子看到她一个人回来,皱起眉,“景深呢?”
庄晚紧张得不行,勉强扯起嘴角笑笑,“他临时有点事要处理,就先让人送我回来……”
听她这么说,傅老爷子的脸色愈发不好看,“领证了没有?”
“还……还没……”
“胡闹!”
老爷子气得使劲杵地板,见庄晚脸色有些发白,又忙缓了缓,拍了拍她的肩膀:
“希希别怕,爷爷是说景深那混小子,你放心,等景深回来,我铁定好好教训他!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
“不不不!”
庄晚本就心虚,听老爷子这么一说,顿时有些着急:
“傅爷爷,您、您别怪他,他也是临时有事,我能理解的,而且、而且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我觉得现在领证也确实有点早,我们可以先相处一段时间……”
傅老爷子不赞同地摇摇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们领了证再相处也一样,你啊,也别因为他腿脚不便就太迁就他,那小子诨得很!”
庄晚有点不理解
,为什么温和有礼的傅先生在傅老爷子嘴里却是个混小子。
她心中忐忑,总觉得是因为自己的话让傅老爷子误会了什么,心中懊恼。
这下怎么办?等下傅先生回来,真要被老爷子训斥了,会不会认为是她在老爷子面前胡言乱语?
怕什么来什么,才这么想,门口就传来响动,一个模样俊秀的年轻人推着傅景深走了进来。
见到庄晚,傅景深眉心微蹙,“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是让司机送她回家了吗?
老爷子一听这话,顿时更生气了,拉过庄晚,对着傅景深吹胡子瞪眼:
“这是我孙媳妇,她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我说你小子这次怎么这么配合,原来是想阳奉阴违糊弄我!庄老爷子可救过我的命!你就这么对人家的孙女?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老爷子气得狠了,一番话说完,手中的拐杖顺势就砸了下来。
“先生!”
“小心!”
韩再详和庄晚同时出声,但庄晚毕竟就在老爷子身侧,所以动作更快,她
想也不想扑了上去,老爷子收势不及,拐杖结结实实打在庄晚的背上。
傅景深清晰地听到了小姑娘齿间溢出的闷哼。
他搭在扶手上的指尖僵了一下。
是他的错觉吗?
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声音,和那晚在他身下的女孩儿……那么像?
老爷子吓了一跳,赶忙扔了拐杖,“希希,希希你没事吧?哎哟你这是干什么……”
“傅爷爷,我、我没事……”
她看得出来老人是真心疼,她有些羞愧,强忍着后背的痛楚,扯了扯嘴角:
“您、您别打傅先生,他本来身体就不好,受不住的。”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