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诗羽顿住脚步,侧头看着任彬,问:“富二代?高天家里是做什么的?”
高天皱了下眉,向慕诗羽解释道:
“我家里做点小生意,但我不喜欢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说完,他指责任彬:“我说多少次了,这是我的隐私。”
慕诗羽和任彬互相看看,互相交换了下眼神,默契地停止了这个话题。
“哎,你们说的宫爷爷家在哪里呀?正好有空,我想探望一下老人家。”
“好呀,宫爷爷家不远,三站地儿就到了。”
三个人坐上公交车,没过多久在一个老旧小区的门口下车,这里是宫爷爷家的地址。
找上门,任彬敲门,却没有人回应。
高天拿出手机,拨出电话号码:“宫爷爷也许在午休,打个电话,看看什么情况。”
电话拨出去,却没有人接听。
对面的邻居听到动静,打开门告诉他们,高老爷子最近身体出了状况,还挺严重的,现在在医院住院。
三个人听罢,心都提了起来,立即赶到医院探望。
任彬跑到咨询台问:“你好,请帮我查一下一个叫做宫志和的病人住在哪个病房?”
“我们这里查不到住院病人的信息,你还是联系他本人吧。”
“我要是能
联系到本人还会跑到你这里问吗?小姐姐能不能麻烦你帮忙查一查,病人是个九十岁的老人,身边的老伴腿脚也不方便,我担心他们遇到什么麻烦事儿。”
“说了我这里查不到的,这位同志怎么为难人啊。”
任彬心里只顾着担心着急了,情绪也有些激动,慕诗羽急忙把人拉住。
“算了,我们自己找吧。”
说话间,医院的大厅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在边哭边说话。
“我这个老不死的,连个挂号的都找不到,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老头子,我实在坚持不住了,我们不看了,回家躺着等死算了!呜呜呜……”
三个人循着哭声看过去,地上躺着一个老奶奶,在绝望地大哭,那场景看着就撕心裂肺,旁边还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爷爷。
路过的人,只是站在一边看热闹,没有一个人走过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是宫爷爷。”
任彬和高天急忙跑过去,把宫奶奶从冰冷的地上抱起来。
老人家哭得泣不成声,坐在轮椅上的宫爷爷也因为疾病抬不起头来,呜呜咽咽哭着,泪水掉下来洇湿了衣服,就连悲伤都显得那么沉重和压抑。
慕诗羽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喘不上气来。
“宫奶奶,发生什么了?别哭了,咱好好说。”
宫奶奶扑进任彬的怀里放声大哭,“我这个老不死的,连挂号都找不到地方,人家还要用手机扫什么码,可我什么都不会,连个手机都不会用,我就是个废物。”
宫奶奶捶着自己的胸口,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在任彬的怀里嚎啕大哭。
慕诗羽在一边看着,不禁红了眼眶。
现在是智能化时代,手机已经成了很必不可少的工具,但对于这些老人家们来说,学习使用智能手机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两位老人这次来医院看病,大概就像两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在这陌生的环境里跌跌撞撞到绝望。
走过去,她蹲下身抱住了宫奶奶。
“奶奶你不要着急,有我们在身边陪着你,咱们慢慢来。”
宫奶奶听慕诗羽这样说,像抓住了依靠一样,也不哭了。
三个人各自分工,挂号,办理入住手续,带着宫爷爷楼上楼下的看病,折腾了几个小时,终于住进了病房。
宫爷爷的病情比较复杂,几位专家诊断以后,走出病房商量着下一步的治疗方案,从他们凝重严肃的神情上可以判断,情况比较严重。
任彬走过去,说道:“主任,无论花
费多少手术费,只要能治好老爷子的病,我们都愿意出。”
主任无奈地摇摇头:“现在已经不是手术费的问题了,而是患者的病情很复杂,再加上他年纪太大了,手术的话,风险也大。你们是老人的亲孙子吗?”
“不是,老人的儿子是维和部队的,只是牺牲了。”
“啊,这样啊……”主任推了推眼镜,“那其他家属呢?老人家没有其他亲戚了吗?”
“没有了,就两个将近九十岁的两个老人相依为命,这样,你们就把我们当做老人的家属,老人家实际什么情况,你们就实话说了吧。”
几个医生互相看看,比较有话语权的院长这时发话了,“小刘,你说吧。”
主任点点头,看了眼任彬他们三个,惋惜地说道:“老人家的病已经发展到了癌,还是晚期,治愈率接近零,再加上对病患来说是种折磨,很多患者家属直接就放弃了,告诉你们这些,是希望有个心里准备,好准备一下身后事。”
三个人听完,心里都咯噔一下。
医生话里的意思,是说直接放弃治疗,回家等死。
任彬无法接受这个说法,情绪立马变得很激动,逮着那医生要理论。
“你们医生说话都这么偏
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