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接过那张单子,回屋内和底案比对了一下,没错,的确是自己开的方子。
他想起了那个婆子,她当时咳嗽不止,他就开了些清肺化痰止咳平喘的草药。
陈大夫走出来,理直气壮道:“这些药没有错,她的死另有原因,跟我们百草堂没关系。”
那个少妇开始嚎啕大哭:“娘,你死的冤呀,吃完百草堂的药就死了,他们还不认账!”
百姓永远都会站在弱势的一旁,一人说道:“我听别人说百草堂大夫医术高超,原来也不过如此,徒有虚名。
人命关天,他们竟推卸责任,太无耻了!”
另一人附和:“可不是嘛,就治个咳嗽,都能把人治死,我可不敢在他们家看病了。”
陈大夫也不想让百草堂的名声毁在自己的手里,看到他们纠缠不休,也没了主意,问道:“你要多少银子!”
“五百两!”
陈大夫愁了,要说百八十两他还可以拿出来,可是五百两,他到哪里弄那么多的银子。
叶青妍看到这里出事了,来到那个老婆子的身边。
她启动鬼瞳,看到她是中毒而死。
她说了句: “陈大夫,银子不是这么花的,如果每天都有人来栽赃陷害,说你害死了她的亲人要赔银子,那你这辈子什么也不用干了。
报官, 这件事让官府来处理。”
陈大夫一听,对小二一挥手,小二向衙门跑去。
半晌,京兆尹和几个衙役带着仵作来到百草堂的门前。
叶青妍开口:“仵作,您看这位婆子是不是中了索命藤之毒。”
仵作拿出工具,将银针扎在死者的血管中。
在拔出银针之际,银针上都是黑色。
他撸起那婆子的左手臂,看到手臂上有一条红线,已经到头了。
“不错,果真中了索命藤之毒!”仵作开口。
少妇连忙哭诉:“官爷,是百草堂的大夫开的药方有剧毒。
你们一定要把他们都抓起来,不能让他们再坑害我们这些穷苦的百姓。”
旁边的人也在指指点点:“怎么能这么害人呢,这可是一条人命。
以后谁还敢在百草堂看病!”
“就是,咱们走,还得去同济堂,让人放心!”
仵作来到京兆尹的面前:“大人,那个婆子的确身中剧毒,是索命藤之毒,这种毒,都是炼成汁的。
他又来到陈大夫的面前:“把药方拿来我看看。”
仵作会些医术,他看了看方子,说道:“这方子并无不妥之处,索命藤是滴在药中,至于是谁滴在里面的,这得问老婆子的亲人。”
“不是,你说谎,我婆婆就是吃了百草堂的药才死的。”少妇喊道。
叶青妍掐指一算,嘴角一勾,她走上前,拿出真言符直接贴到少妇的身上。
少妇整个人顿了顿,接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京兆尹,开口:“我婆婆在百草堂开完药回到家,药还没有熬好,李二就来了。
他给了我家大壮一个小黑瓶,还拿了一张银票。
李二说,只要把黑瓶中的黑汁倒在汤药碗中给我婆婆服下,一百两银子就是我们的了,还可以再讹百草堂一笔银子。
我婆婆不喝,大壮拿着药碗,我二人就一起把毒药给婆婆灌下,她吐了几口黑血,便没了气息。”
大壮上去就给小兰一巴掌:“你这个死婆娘,胡咧咧什么。”
小兰被打蒙了,“你个死大壮,竟敢打我,我不活啦!”她开始大哭起来。
京兆尹听了心烦不已,他大喊一声:“闭嘴!”
小兰的哭声立刻戛然而止,只在那里不停地抽噎着。
周围的百姓又开始议论起来:“原来是这对丧尽天良的把孙婆子给毒死了,还陷害百草堂,老天怎么不打雷劈死他们!”
“就是,他们也太缺德了,送他们坐牢!”
“她说药是李二送去的,还送了银票,他们这是铁了心要坑百草堂。”
京兆尹听到这些议论声,问道:“李二是谁?”
大壮心里有些害怕:“是同济堂的小二。”
“毒药是他给你的,花银子买了你娘的命,是不是!”
田大壮跪下:“是,大人,他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说只要把这毒让我娘服下,就能向百草堂敲诈一笔银子。
草民想着我娘也一把年纪了,早死晚死都得死,现在死还给给草民留下些银子,死得也值了。”
京兆尹勃然大怒,一脚踹向田大壮:“你还是不是人,简直丧心病狂。
她是你的亲娘,从小把你拉扯大,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养育之恩,简直猪狗不如!
来人,将这二人先绑上,隔日再审,把李二押过来。”
李二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正看得起劲。
忽然听到风向变了,他怕惹火上身,撒腿就往一侧跑去。
一个中年大汉一手指着那里,“李二在那里,往胡同里跑了。”
两个官差快速向那边追来:“站住,李二,不准跑……”
李二也敢回头,装作没听到,就是拼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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