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璟逸再次恢复意识,是被后背一阵如刀割般刺痛暴袭,迫使他从昏沉中挣扎着苏醒。
他艰难挪动了一下侧躺着的身子,背部撕裂般的痛感愈发清晰。
“嗯呃...”
难耐低吟溢出喉间,他实在无力再抵抗,只能绷紧身子,绝望任由痛楚叫嚣着不断肆虐。
床边的人察觉到他的醒来,急忙停下正在用生理盐水清理鞭伤的动作。
“你醒了?弄疼你了么?”
“对不起啊,我在帮你清洗伤口,防止感染。”她的声音里满是歉意。
“刚才你晕过去,还吐血,吓死我了。好在医生检查后,不严重。”
“你这两天的身体状况已经不能再处理鞭伤里的异物了,所以只能经常帮你清洁,免得感染就麻烦了。”
女子的关切话语絮絮叨叨从身后传来,盛璟逸却并不觉得厌烦。
反而感到一股温暖在心底轻轻流淌,微微触动着他。
细心将纱巾覆盖在伤口上,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半躺在床上,夜星妤眼神真切:
“盛璟逸,你还觉得哪里难受吗?我们想办法处理。”
提到难受,他心里苦笑,裂解液的毒性让他的全身无时无刻都处于磨人的剧痛中。
可是告诉她这些,只会让她更担心,毫无意义。
吃力咽了咽干涩的喉咙,他抬眸凝视着夜星妤,嗓音沙哑而低沉:
“还好,不过...”
稍作停顿,男人攒起些许力气,墨眸里闪过几许顽痞的光芒,他勾起唇角,慵懒地睨着她。
“夜星妤,过来...”
“怎么了?”夜星妤不明所以,慢慢凑近。
男人趁机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夜星妤毫无防备地被他拽进怀里。
两人身体的轻微碰撞瞬间引发一阵剧烈的痛楚,如洪潮般迅速吞噬盛璟逸。
他眉宇间霎那滑过隐忍痛楚的神色,转瞬又耐心隐藏下来。
微微仰起头,他难耐闭上眼,屏着呼吸调整了几息,低声呢喃:
“这样抱着...就不难受了...”
夜星妤抬头,沿着男人线条流畅清晰的下颌往上,察觉他眉宇轻蹙,闭眼忍耐的神情,心里如被针刺般,微微痛了一下。
她不由自主靠在他胸膛上,轻环他腰侧,细细聆听着他的心跳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
*****
次日清晨,夜星妤缓缓睁开迷蒙双眼,发现自己依然靠在男人胸膛上,保持着昨夜相拥的姿势。
“醒了?”
头顶传来男人淳厚感性的嗓音。抬头,男人微微颔首,一双桃花眼噙着笑意。
“不好意思,我昨晚就这样睡着了。”
夜星妤有些许尴尬,毕竟把病人当作枕垫还睡了一晚,实在是不大妥当。
男人并不在意,浅笑:“可能你太累了吧。”
小心从他的怀抱中脱身,夜星妤语气认真:
“其实昨晚就想告诉你的,我有点事需要出去基地两天。”
食指轻点盛璟逸眉心,她漾起笑意开口:
“这两天,你要好好待着配合医生治疗,等我回来。知道吗?”
“去哪?”
盛璟逸神色微凝,眼神骤然变得凌厉。
他隐约猜到,这个时候出基地,十有八九是与他的虐杀令有关。
“处理点小事而已。等我回来哦,姐姐给你带好吃的。”
夜星妤轻描淡写回避了问题,随后在他额头上轻吻一下,便小心挣脱他的怀抱。
夜星妤离开基地的第二天一大早,何哲提着个小手提箱进入病房。
两人点头示意,何哲径直走到床边,将手提箱放在床头柜上,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盛少,毒液YR就在这箱子里。”他拍了拍箱子,语气沉稳:“这是一个月的份量,每天一瓶。”
话音刚落,“啪嗒”两声,何哲解开箱侧的金属扣,打开箱子。
箱内整齐排列着一个个小玻璃瓶,瓶中装着五颜六色的液体,看起来更像饮料而非毒药。
“为了让你喝的时候没那么单调,我特意加了不同颜色。看起来还不错吧?”何哲唇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盛璟逸随手拎起一瓶YR毒液,目光落在瓶中晃动的液体上:
“还行,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会不会直接喝死人。”
“你可以试一下。”
何哲的声音虽平静,但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毕竟,YR毒液从未在人类身上进行过实验。理论上可行,但实际效果如何,仍需试验验证。
似乎看透了何哲的紧张,盛璟逸轻笑。他一边拧开瓶盖,一边淡然开口:
“看来,见证历史的时刻到了。”
话音刚落,他便毫不犹豫地仰起头,将整瓶液体一口闷,毫无迟疑地咽下。
何哲虽然早已听闻盛少做事果断狠绝,但他没料到盛璟逸如此无畏,竟然将从未在人身上试验过的毒液一饮而尽。
他的心悬到了嗓子眼,紧紧盯着盛璟逸,仔细观察他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