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璟逸鸦睫微抬,缓缓睁开双眼,再次感受到光芒时,自己已躺在病房内。
他环顾四周,病房已换。房内没有窗户,再也听不到外面的声响。
原来窗户的位置,挂着一个时钟,显示已是凌晨两点。
侧目,床沿边趴着已入梦的娇俏女子,清澈如糖的睡颜在昏黄灯光下更显柔美。
目光柔和下来,他不禁抬手,指腹轻抚夜星妤的脸颊。
睡熟的人动了动,揉着眼睛,睡意迷蒙抬起头:
“你醒了?肚子还痛吗?”
夜星妤问完,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多多余。
麻药无效的手术,术后止痛同样不起作用。
她恳求男人活下来的代价,是他不得不承受,或许比那场虐杀令更为残酷的痛苦。
垂下眼眸,她满脸愧疚:
“对不起……我让你坚持,却无法替你分担。”
握起她的手,指腹轻抚她手背。
男人勉强扬起嘴角,瞳眸在灯光下泛起温柔碎光:
“那是我自己选的,你在我身边就好。”
四目相对,心意无声交汇。
虽不知前方有何种挑战等待他们,但此刻的默契,已足够在黑暗中为彼此照亮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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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在无休止的煎熬下,盛璟逸终是累极。
刚闭眼歇息了片刻,便被门外一阵渐行渐近的杂乱脚步声吵醒。
病房门从外面被打开。
之前腹部刀伤时用药粉帮他治疗的药剂师——何哲,被夜星妤拽着衣襟扯进病房。
何哲一脸催悲:
“夜小姐,我坐长途飞机十多个小时才刚到,时差还没调整过来,你让我休息一下再来看盛少不行吗?”
“不会耽误你很久,就一下下,你看你手头有什么新研制的药物可以救盛少,减缓他的疼痛也行!”
话音刚落,咻的一声,她一把将盖在盛璟逸身上的被子掀开,让他查看。
盛璟逸全身伤痕累累,此刻身上无任何衣物遮盖。
两男人大眼瞪小眼,愣神片刻。
何哲假装若无其事转过头,睨着夜星妤,幽幽开口:
“夜小姐,不就是谈个恋爱么,怎么把你男友谈成这个样子了...你家暴了?”
“你才家暴,我让你来看病不是来八卦...”
夜星妤的话还没说完,手机突然响起。
捧起手机扫了一眼屏幕,她眸色微凝:
“我接个电话,稍后就回来,你们先谈。”
说罢,她便迈步走出病房,轻轻关上门。
房内气氛诡异的静寂。
两男人不经意对视,又立马错开视线。
盛璟逸一脸生无可恋,现场明晃晃生出一种让人社死的尴尬感。
何哲假装不在意,又很细致地瞟了眼盛少胯间,三件套齐全!他暗自寻思:
“还好,夜小姐下半生的幸福保住了...”
一脸尬笑行至床边,何哲悄咪咪扯过被子,帮盛少盖上,拉了把椅子坐下。
“你有办法救我么?”盛璟逸开门见山。
“没有。”何哲应得干脆。
盛璟逸眸中微不可察地掠过一丝失落,正准备开口道谢,坐在一旁的人却再次开口:
“不过我最近研制出一种药液,只是缺少一个身中剧毒的试验对象。”
他心虚地移开视线。片刻,又接着说:
“理论上,这种药液可以让你在几个月内恢复,表面上看似痊愈,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病恹恹地等死。”
“什么药?”盛璟逸的墨眸中泛起一丝微光。
“毒药。”
闻言,盛璟逸眸色微凛,神情却丝毫不变。
稍作思索,他淡然开口:
“愿闻其详,毒药怎么让我恢复?”
对上盛璟逸那毫无波澜的眼神,何哲略有诧异,很快又恢复如常:
“盛少,你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五脏六腑和肌肉无时无刻不在剧痛中,对吧?”
眉目微闪,他继续:
“虽然我们公司的药物维持了你的生命,但裂解液的毒性注定让你终生痛苦。”
稍作停顿,他语气加重:
“更糟的是,裂解液已摧毁你的免疫系统。伤口无法愈合,你的余生须尽量待在无菌的室内环境中,避免感染。”
他话锋一转:
“不过,如果你服下我研制的毒液YR,它会在你体内与裂解液争夺宿主,即你的身体。”
“这将减缓裂解液的侵蚀,给你的身体一线修复的机会。但两种剧毒在体内对抗,你的身体能承受多久,没人知道。”
最后,何哲面色凝重地补充:
“我会不断调整YR在你体内的剂量,尽量延长毒液对抗过程,遗憾的是,这种对抗下,你的生命最多只剩三年。”
何哲话音落下,室内的气氛如冻结般,落针可闻。
良久,他耳边传来盛少轻描淡写的声音:
“好吧,我做你的试验对象。”
何哲内心一怔,抬头。
对上那双摄魂般的绝美桃花眼,墨眸内,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