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呃嗯…”
盛璟逸瞬间绷直背脊,忍不住仰头痛呼出声。
肌肉痉挛带来的剧烈抽痛,加上外力在痛处的压迫,他顿感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
尽管已痛极,可他的手仍然死死摁住夜星妤的手掌,用力压在伤口上,不让她有丝毫松开的机会。
“盛璟逸!你疯了?你承受不住的。”夜星妤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掌心下,男人伤口肌肉如同钢索般骤然收紧,已僵硬得像石头,一阵阵剧烈的痉挛杂乱无章。
他此刻得有多痛啊!
愧疚与心痛蓦然涌上心头,夜星妤感觉自己就是一名残暴无情的行刑人。
盛璟逸屏住呼吸艰难忍耐了几息,微微颔首。
目光虚浮地对上那双惊愕的眼瞳,他艰难控制着紊乱的呼吸,轻启毫无血色的双唇,嗓音颤抖而虚缓:
“时间…还…不够,不能…前…功…尽弃…”
男人白得渗人的脸庞映入夜星妤眸中,汗水从他额前凌乱的发梢滑落,如同断线的珠子般一颗颗滴下。
而她的掌心之下,男人的肌肉还在疯狂抽搐着。每一次的抽动,都如利刃般无情地撕扯着伤口,将他的痛楚放大无数倍。
他的呼吸已毫无规律可言,只余下急促而浅薄的喘息,艰难地在喉间挣扎。
尽管他极力隐忍没发出任何痛吟,但身体时不时的强烈颤栗,都无声地诉说着他正承受着怎样一种深入骨髓的痛楚。
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夜星妤。她想帮他减轻苦痛,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也好。
可偏偏,她就是那个残酷的行刑者。
凝望着那双强忍极痛而水雾弥漫的墨眸,夜星妤的心口如同被一张无形的手揪住,那种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泪水,在眼眶里悄然积聚。她慌乱地闭上眼眸,微微颔首凑近男人,试图给予他安抚。
盛璟逸感知她的凑近,竭力抬起头迎合。
两人额头紧贴,淡淡的暖意透过额间传来,男人的心底涌上一股暖流,似乎冲淡了些许难耐的痛楚。
恍如得到了鼓励般,盛璟逸微启双唇,再次吻上那近在咫尺的娇柔唇瓣。
这一次,他的动作轻缓,而柔和。
仿佛经历了漫长的煎熬,夜星妤小心翼翼地松开双手,低下头仔细查看。
纱布上再也没有新的血迹渗出。血,终于止住了。
她心中一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摊开双手,夜星妤垂眸望着掌心的血迹,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无措、后怕、庆幸交织在一起,她发现自己已经虚汗淋漓。
没有时间多想,她迅速取出绷带,固定好覆在伤口上的纱布,一层层缠绕上男人的腰间。
她手法娴熟,转眼间就将盛璟逸的伤口妥善包扎完毕。
“伤口已经处理好,希望你的体温和血压能尽快提升。”完成这一切后,夜星妤长吁一口气。
察觉身旁的人许久没有回应,夜星妤眼神中掠过一丝不安,紧蹙眉头看向他。
盛璟逸浑身已被冷汗浸透,整个人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来般,每一缕衣料都紧贴着肌肤。
湿透已呈半透明的白色衬衫下,他结实的肌理线条隐约可觅。
男人显然已是累极,他虚弱地瘫坐在墙角,头无力地斜靠着冰冷的墙壁,双眼紧闭,脸上和嘴唇依然毫无血色。
为了缓解左腰间如刀割般的痛楚,他勉强靠着墙壁弯起左腿,小臂虚缓地搭在膝盖上,手掌脱力垂下,修长的手指还残留着斑驳的血迹。
“你还好吧…”夜星妤轻声询问。
缩在角落的人眼皮似乎动了动,依旧没有回应。
夜星妤的心开始紧绷起来。
虽然惊叹于他强大的意志力,然而,刚才他所承受的那份疼痛,早已远远超越了他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如果因此引发休克,那么在这孤立无援的境地中,无疑是极度危险的。
“盛璟逸,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她抬起手,轻轻晃了晃男人的肩膀,音色中满是担忧。
拼尽全力抵抗那一场撕心裂肺的剧痛过后,此刻的盛璟逸已经羸弱不堪。
哪怕是身体上一丁点的挪动,都会牵扯伤口引发一阵剧烈的抽痛,更别说被晃动肩膀了。
他蹙紧眉头极力隐忍着,喉结艰难滑动几下,还是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夜星妤的呼唤,他都听见,只是刚才那一场抵抗已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他现在连张开双唇的气力都没有了。
“盛璟逸,你能听见吗,回答我!”
男人的耳边不断传来夜星妤焦急的声音,她还善不罢休,晃完他肩膀,又开始摇胳膊,之后还按他脖子,拍打他的脸。
无休止的晃动中,撕裂的痛感在他残破的伤口内杂乱无章地乱窜,一阵接一阵愈演愈烈。
可怜的男人已经疲惫至极,他的胸腔起伏不定,深浅不一地呼吸着,绝望而无奈地承受这突如其来的痛苦。
似是攒足了力气,他艰难咽了下干涸的喉咙,张了张嘴,克制不住的痛哼在喉底深处隐约溢出,
这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