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一走,就只剩下叶照眠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讥讽和怒火。
那小公子冷哼道:“晋王妃,看来你连登记考核都没有通过呢。”
叶照眠暗自翻了个白眼,“你没听见试题对我说谢谢了吗?我的办法比针灸吃药好得更快,你凭什么断定我就没通过?”
小公子不服气道:“他都已经走了,谁知道他能不能痊愈?毕竟我们从来都没有这样治疗过火疖子。”
叶照眠丝毫不生气:“你如果要质疑我的医术,那就更简单了,现在找个人把试题监视起来,我保管他今天晚上就能跑能跳。”
“口出狂言!”医政使虽然不满,但心里也知道叶照眠说的确实是实话。
火疖子最快治疗方式就是切开疮口挤掉脓液。
可一来,长了火疖子会疼痛难忍,创口被碰一碰就会疼得跳起来,用这办法,病人不一定承受得住。
二来,这办法虽然快,可不用针灸不用吃药,收取一次治疗费之后,就没办法创造更大的利润。
所以他们普遍都不采用这个办法。
说实话,他非常意外。
他带着些看好戏的意味:“那试题的火疖子长在臀处,晋王妃你毕竟已经成亲嫁人,这般看其他男人的私密处,若是被丈夫知道,恐怕王妃无法解释吧?”
“你一说这个,我可就要来劲了。”叶照眠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将头发一撩,头颅高高扬起,大义凛然,慷慨激昂:
“从医的那一天起,我就发誓,我将把我的一生奉献给病人,我将首先考虑病人的健康和幸福,尊重病人的尊严,保持对生命最大尊重,在我的眼里,病人没有年龄、性别,信仰和地位的区别,对我而言,男女老少,他们统统都只有一个姓名,那就是——病人!”
慷慨陈词过后,这件事的立场一下就被拔高到了道德层面,接下来,就是一片诡异的安静。
众人的脸色各异,变幻纷纷。
那小公子不甘心:“可是、可是那试题毕竟是个男子,你随便就也太随便了。”
叶照眠一脸虔诚:“请问公子,如果是你的母亲生病了,需要你为她贴身治疗,你会因为男女有别,而放弃救治你的母亲,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吗?”
“那当然不会”那公子哥儿的声音逐渐弱了下来。
人群中有人小声咕哝道:“可是你的一生,不是应该奉献给王府吗?”
叶照眠心中更兴奋了:“可是如今我遭遇变故,我终于醒悟,明白自己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只有医学,能让我找到自我,所以我今天出现在这里。”
“等等!”有人忽然想到了什么:“晋王妃的妹妹是机缘巧合之下,被医王收为弟子,才学会了一身好医术,可晋王妃的医术是从哪里学的?”
顿时,齐刷刷的目光落到了叶照眠的身上。
叶照眠灿然一笑:“自学,我从小就喜欢学医,家里医书就有一大堆。”
这倒是实话。
在姜国,医者是第一崇高的职业,你要是问一百个小孩儿:你将来的梦想是什么。
九十九个都会回答:我以后想要当一名光荣的医者。
叶照眠这具身体的原主也是这样,从小就爱看医书,后来医王收弟子的时候,她还做了许多准备,想要拜入医王门下。
可是后来叶清云技高一筹,先被医王看中了,原主黯然收场,只能嫁人。
“对哦,如果晋王妃不会医术的话,当初为什么就只有她的心头血可以缓解晋王的血海棠之毒?肯定是她在学医的时候试尝了什么药物,才让血里有了药性?”
有人这样猜测道。
叶照眠一听,双眼立马就亮了。
对哦,她怎么没想到这借口?
她立马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的。”
医政使心不甘心情不愿,扔了一个令牌给她:
“这是医政衙的腰牌,十五天之后,有一次统一的考试,考过了才能立医户,先说好,正式考试的时候,你那些野路子可行不通。”
叶照眠笑眯眯的接过来:“好嘞!”
出了医政衙,雪梨有些忧愁的问:“小姐,你还真打算立医户啊?”
叶照眠:“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的吗?”
雪梨:“我觉得,晋王殿下不会同意的。”
叶照眠:“他马上就要休我了,晋王同不同意关我什么事?”
雪梨:“那我觉得平昭王殿下也不会同意的,有哪家的王妃在外面抛头露面开医馆啊?”
叶照眠:“嘶~!把他给忘了,我还以为被休了就自由了呢。”
雪梨:“小姐你是在做梦吗?”
叶照眠正愁眉苦脸的时候,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吵嚷声。
抬头看去,只见街头人仰马翻,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叶照眠来了精神,“啧啧,有热闹看了!”
她提着自己只剩下半截的裙摆就跑了过去。
雪梨吓一跳,赶紧跟在后面追:“小姐!你不能抛头露面!你的裙子坏了!”
话说完,叶照眠已经跑得看不见影子了。
“让让,让让!嘿大爷让个位置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