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荷和流莺看到自家娘子被轿辇抬回来的时候,皆是瞳孔放大嘴唇微张的震惊神色。
娘子刚刚不是在房中吗?什么时候坐着轿辇出去了?莫非是她们失忆了不成?
柏嬷嬷见她二人愣在原地半晌没动,着急地催促道:“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四皇妃请大夫来!”
新荷和流莺这才注意到,她家娘子的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一场,于是快步跑到轿辇前关切地询问起来:
“娘子,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我们这就去请大夫来。”
江如许一把拉住正欲离开的侍女:“别去了,一来一回的太耽误时间了,等你们把大夫请来,我这脚怕是肿得都没法看了,你们还是去给我找些冰块来吧。”
新荷和流莺不知道自家娘子的脚扭伤得有多严重,只是听到娘子的吩咐,就急着去张罗了。
可柏嬷嬷方才在门口查看过江如许的脚伤,她亲眼看到江如许的脚踝肿得像个大馒头一样,她还没见过有人能把脚崴成这个样子的。
她有些担忧地望着江如许:“四皇妃,您的脚伤的实在太严重了,奴婢还是差人给您叫个大夫吧。”
江如许此刻早已恢复了理智,她知道想要给四皇子解毒,须得先让人知道她有高超的医术。
否则只怕她一开口,府里的人便会把她当成疯子严加看管起来,那时别说是解毒了,恐怕想接近四皇子都难。
江如许褪去鞋袜,查看了下脚踝的伤势,从容答道:“请大夫太费时间了,柏嬷嬷不如帮我去找一套银针来,这点小伤,我自己就能医好。”
“啊?”柏嬷嬷看着江如许肿得老高的脚踝,瞳孔放大后又缩小,张开的嘴半晌才合起来,缓过神后磕磕巴巴地问了一句,“四皇妃,您……您还懂医术?”
江如许想到原主的经历,淡然一笑:“我之前身体不好,常年都得吃药看病,时间久了自然也懂得了些岐黄之术,这大概就是世人常说的久病成医吧。”
柏嬷嬷听江如许这么说,眸中不由得流露出心疼的神色。
她又看了眼江如许的脚踝,只见脚踝扭伤处红肿得愈发厉害了,她不敢再耽搁下去,立刻起身去为江如许寻找银针。
不过说来也巧,若是以前,四皇子府还真不见得会有用来针灸的银针,可近半年来四皇子频繁生病,身体更是每况愈下,所以府上才备足了各种治病所需的药材和器具。
片刻后,柏嬷嬷就带着一个雕工精致的小巧木盒回到了江如许的房中,毕恭毕敬地递给了她。
江如许接过木盒,在心中暗暗咋舌:四皇子府上的东西果然都是极好的,连装银针的盒子都如此华丽精致。
打开盒盖,盒中的银针自不必说,更是做工精细、选材考究,每根针的手柄处竟也同样用纯银雕着盘龙。
真不愧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
江如许在心里如是说道。
她抬手将银针取出,手上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朝着腿上的穴位扎了下去,紧接着又取出了第二根针,快速扎在第二个穴位上……
须臾间,木盒中的银针已全部扎在了她腿和脚上。
柏嬷嬷站在一旁,清晰地看到她脚踝处的红肿肉眼可见地消下去了一大半,不禁由衷夸赞道:
“四皇妃的医术果然了得,几针下去,竟有如此立竿见影的效果。”
江如许清楚,倘若只是治这点小伤,根本没办法令人信服她有能为四皇子解毒的本事,她须得借着治伤这事,给自己镀一层不被人怀疑的金身,这样才好向人提及给四皇子解毒。
“要说起来,我也算是因祸得福,要不是小时候生了那场严重的疫病,我也不会认识云游的苗神医。”她淡淡地笑了笑,故意提到了九尧国最出名的神医。
她之所以敢轻易提及神医的名字,只因在原书的设定里,这位老神医神龙见首不见尾,各方势力找了他多年,都未曾找到过,可以说他在这个书中的世界就只是一个传说罢了。
用一个传说中的大佬来为她的医术做背书,既能让众人信服她的医术,又可免去日后被揭穿的风险。
在江如许看来,这实在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柏嬷嬷听到苗神医三个字后,眼中瞬间迸发出难以抑制的激动,她甚至顾不得尊卑之别,冲上去就握住了江如许的手:
“四皇妃说的可是那个师出医仙谷又常年云游在外的苗神医?”
江如许默默点了点头:“正是。”
得到了肯定的回复,柏嬷嬷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于是赶忙松开了江如许的手,后退两步跪在了地上:“四皇妃恕罪,奴婢方才听闻您认识苗神医,情急之下才失了规矩。”
江如许摆了摆手:“无妨,此处又没有外人,不必如此在意礼节,柏嬷嬷快起来吧。”
说罢,她话锋一转,“不知柏嬷嬷缘何如此着急?”
柏嬷嬷叹息一声,苦着脸回应道:“四皇妃有所不知,半年前四皇子的身体就不大好了,从那时起府里就一直派人在打探苗神医的下落,可时至今日都未曾打探到任何关于苗神医的消息。”
“眼见着四皇子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