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眼朝她看过来,随后就沉默的重新背对着她睡去。
“我没有欺负女人的习惯。”
“那就一起睡地上。”
她洗漱好以后直接睡在他身侧,还把他的被子扯过一半盖在自己身上。
冷怀谨大惊,立刻从地上弹坐起来:“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沈未央目光沉静的看着他:“所以你要听我的,不然我还能更不要脸。”
他用一种很不屑的目光扫了她一眼,然后就去床上睡了。
沈未央坐在那里发了一会儿呆以后才躺下准备休息。
她盖的这床被子有些发霉了,而且很薄。
床上他盖的那个倒是有几分新。
一开始他是想叫自己睡床上的,所以是想把好一点的被子给自己用的吧。
她苦涩一笑。
尽管知道这是出于一种男士的修养,但是她还是抱着一点希望,就算失忆了他也很关心自己。
曾经当自己忘记过去的事情,以一种陌生人的态度对待他的时候,那时候冷怀谨心里在想什么呢?
她似乎有些理解为什么刚结婚那段时间冷怀谨会对她那样冷漠了。
一方面他不想叫她回忆起来冷怀嗔是因为救他们才牺牲的这件事,叫她心里自责,背上一起照顾何楚
肚子里的孩子的负担。
另一方面,他也接受不了她的不告而别吧,她对冷家老太太的妥协,就是变相的不相信他拥有破局的能力,这是对他们感情的背叛。
可是阿谨,在感情和你的安危之间,我永远都只会选择后者。
对你来说,不也是这样吗?
虽然环境恶劣,但是沈未央这一觉睡的很安稳。
只是第二天刚醒来的时候没看到他,她心里立刻慌了。
桌上只有一个馒头,应该是他留给她的。
她迅速吃完馒头,然后喝了几口水,立刻就要去找他。
他身上还有伤,她不放心他一个人。
昨天到这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看着这些废墟一般的建筑群,她觉得阴森恐怖,现在白天看到,更觉得萧条凄凉。
这是什么?
走出房门以后,她在附近一个建筑上看到了一道诡异的切口。
这栋倒下的建筑好像是一栋高楼,但是这个切口,像是什么东西的爪子。
她微微皱眉,心里有种不寒而栗的恐慌感。
这时候,她听到了直升机的嗡鸣声。
抬头果然看到前方的天空上有一架直升机。
是投放物资的吗?
冷怀谨应该在那边。
她快步朝那边跑去,同时也警惕别撞上
昨天那伙人。
但是越不想什么就越是来什么,她还是撞上了。
不过他们只是扫了她一眼,然后就立刻往前面跑去。
直升机果然是空投物资的,几个大包裹从飞机上掉落下来的以后,这些人就立刻冲了过去,你争我夺的去抢包裹。
昨天还沆瀣一气的几个人,转眼就开始为了包裹里的那些东西大打出手。
在这样荒芜的地方,他们只能依靠每次投放的这些物资生存。
沈未央也看到了冷怀谨。
和这些人不同的是,他似乎拥有先挑选物品的权利,他所站在的包裹的位置,没有人敢过去。
现在的权利,是用他那一身的伤换的。
想起昨晚所见的那些渗着血迹的绷带,沈未央眸底一片晦涩。
冷怀谨看到她过来了,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然后就去挑他需要的东西。
“老公。”
突然,一个清丽的身影出现,一下就扑进了冷怀谨的怀里。
郁菀。
要朝他走去的沈未央脚步一顿,瞳孔紧缩的愣在那里,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将她包裹。
为什么,为什么郁菀会从这架飞机上下来。
还有,她为什么会叫冷怀谨老公。
“我有老婆。”
她想起昨天他神情冷酷的说
出的这句话,脸色渐渐苍白起来。
所以说,他不是还记得他已有家室的事情,而是,现在的他,以为郁菀才是他老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郁菀。”
她双目赤红的上前,将郁菀从冷怀谨怀里扯开,冷冷的看着她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郁菀在直升机上就已经看到她了。
这时候却只是胆怯的躲到冷怀谨身后,一副弱不禁风的小白兔的样子。
“知返,她是谁啊?”
知返?
迷途知返。
冷怀谨现在的名字吗?
不仅假冒人家的老婆,现在连名字都改了,这个郁菀可真不要脸。
沈未央的怒火蹭蹭往上冒,恨不得手撕了这个贱,人。
“郁菀,你和我装什么傻,当着我的面叫我的男人老公,你好大的脸。”
她握紧拳头,一副恨不得撕了她的样子。
一个跋扈泼辣的女人,和一个楚楚可怜的女人,男人一般都偏向于后者。
这时候冷怀谨就护着郁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