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烟的眼里一片水汽。
付南城锁着眉头,无法回答她的话。
他可以轻飘飘地说一句,他改变主意了,想让她工作就可以给她一份工作,但他对她撒过的谎够多了,他看着池烟的模样,竟不忍心骗她了。
索性不再说话。
池烟却十分难过。
她的命运似乎全部掌握在付南城手里。
他说要离婚,她就得离婚,他说不离婚,她就不能离婚,他不给她工作,她便找不到工作,他改变了主意,她可以轻而易举的获得一份工作。
这两个月以来,池烟经历的一切,比她从小艰难生活的苦还要多。
付南城的一举一动,戳的都是她的心。
池烟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她质问道:“付南城,或许当初你决定娶我,并非真心真意让我当你的妻子,但我自认在做你妻子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尽心尽力,夫妻之间,原本是公平的。”
池烟抿了抿唇,吸了吸酸涩的鼻子,继续说:“你爱池美盈没关系,你可以继续爱她,但你们两个当初分开,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你凭什么把你和她之间的事情,加诸到我身上。”
付南城像一尊雕塑般的站在原地。
池烟难过的发泄着她内心的不满,“你到底知不知道,在我们的婚姻中,我是无辜的,我不求你怜悯,不求你念着我为你生下两个孩子差点要死掉,只求你放过我,可以吗?”
“池烟,我回头再跟你解释,奶奶的生日宴马上要开始了。”
付南城岔开话题。
他不想听池烟说这些话。
池烟每说一句,他都觉得池烟好像要离他越来越远。
他似乎无法接受。
池烟闯入他生命里这么长时间,他习惯了她的存在。
哪怕当时池美盈忽然回来,他是满心欢喜的想给池美盈一个名份要与她离婚,那时的他也以为,池烟离开了他,根本无法生活。
他以为他能掌控住她,哪怕离了婚,池烟也会留下。
他没有想过,结果越来越不受他的控制。
“烟烟。”
付老太太的喊声传过来。
池烟别过头,擦了擦快要流出来的泪水,强颜欢笑,朝付老太太走过去。
付南城仍旧站在原地,方才池烟的动作都落在他的眼里。
原来她都是这样,人后流泪,人前欢笑。
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她有没有难过,有没有累倒。
付南城捏了捏眉心,最近这段时间,他总是会特别的烦躁,他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尤其是一想到池烟总是想离开他,他就混身不自在,像是自己一份宝贵的东西,要被人抢走似的失控难受。
池烟已经在付老太太身边洋溢着笑脸,陪老太太有说有笑,很快,她抬腕看了看时间,挥手招呼陈管家过来,对着陈管家耳语了一阵儿,之后,便站在人群中央,代表付家发了言。
“今天是我奶奶七十三岁的生日,感谢各位来付家捧场,我代表我奶奶向各位表达衷心的感情,我们今天的晚宴马上要开始了,祝你们玩的开心,吃的高兴。”
这时付南城也走过来,池烟把手里的香槟递给他,说:“香槟由你来倒吧。”
付南城却将池烟拉进怀里,握着她的手,一起往香槟塔上倒起了香槟。
池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住了,半天没回过神。
付老太太激动得满脸都是笑容,付南城真是开窍了。
付曼云敛了敛目光之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音乐队很懂得配合,已经响起了优美的伴奏。
姜泽,薄燕希还有安绍远三个男人站在一起,姜泽感叹一声:“我怎么觉得南城好像对他老婆越来越上心了。”
倒是安绍远跟着说了一句:“你没看错。”
安绍远跟安绍庭从小斗到大,他很了解安绍庭,安绍庭敢从池烟这里下手对付付南城,必然是早就发现了这一个。
薄燕希则是挑了挑眉,“关键某些人自己还不知情哦。”
可谓是旁观者清。
姜泽觉得很有意思,“我以为南城这辈子要吊死在池美盈那棵树上呢。”
薄燕希浅笑,“到底吊死在哪棵树上还难说。”
安绍远也跟着凑了个热闹,“我觉得池烟这根树可能结实一点,会比吊死在池美盈那棵树上更让南城窒息。”
姜泽拍拍安绍远的肩膀,说:“英雄所见略同。”
香槟塔快要倒满的时候,付老太太带头鼓了掌,一时间,小型家宴的气氛高涨了不少。
姜善雅是跟在姜老太太身边的,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池烟和付南城站在一起的时候,特别般配。
付南城说池烟要跟他离婚。
但愿池烟是真的要离婚吧。
香槟塔满好,付家的佣人立刻用托盘端着酒杯送到众人手里。
池烟拿着酒杯,温婉得体地说:“今天的第一杯,敬各位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陪伴奶奶过生日,谢谢你们。”
池烟举杯示意,众人纷纷说祝老太太生日快乐。
大家共同举起庆祝时,一道约丽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