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威胁我?”
“你不同意,就只能看着她去死。”
闵茹然忍着眼眶中的泪水,说着狠话。
陆少爵将眉头拧紧,心里纠结万分,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他有多看重她和孩子,却要跟另外一个女人结婚吗?
谈什么保护和爱?其实,他才是最不能保护她的那个男人……
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让陆少爵勾起自嘲的弧度,眼看着她要转身上楼,陆少爵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答应你。”
………
重症病房里。
陆少爵坐在病床边,双手握着她柔若无骨的手,放在唇边,深邃的双眸里噙着复杂的光。
“浅浅,你能听见我说的话吗?”
“快醒来好不好?你知道吗?咱们的儿子还那么小,他离不开你。”
他也离不开她……
陆少爵吻着她的手指,唇瓣微微颤抖着,晶莹的泪水沿着鼻翼滑落,沁没在唇齿间。
如果说先前还有一丝的摇摆,在她出事的那一刻,陆少爵才真正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谁对他来说,更重要一些?他心里很清楚。对茹然总是抱着一种遗憾,以为自己还一如既往的喜欢她,所以,他无法对她
狠心,无法不管她,可是,他竟然不知,那份喜欢早已变成了一种平淡的关心。
就像对待萧乙和江一诺那样的关心,再也无关爱情。
对浅浅,从相遇以来,他就想征服她,就好似征服自己的猎物一般,可是在征服的过程中,却是她将他征服。
有过怜惜,有过同情,也有过浓重的抱歉,当他得知她为了他生下语嫣,那一刻有太多的感激,也正是因为他在乎孩子,她才会认为他只在乎孩子。
可是,她为什么不明白,没有她,他要孩子有什么用?
那是一个不完整的家。
就像心缺了那么一角,再也拼不全。
陆少爵握紧她的手,当他抬眸之时,却发现她的眼角湿润了,继而滑出一滴晶莹的泪水。
他惊喜的握紧她的手,“你能听见我在说话对吗?”
然,浅浅依旧紧闭双眸,虚弱的靠着氧气罩来呼吸。
笑容爬上他的嘴角,他喜极而泣,难以掩饰心里那波喜悦,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充斥着胸腔,让他那颗紧绷的心终于得以放松。
浅浅醒来的第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他的睡容。
窗外阳光正好,陆少爵的脸上写满了疲
倦,他的衣服上还沾着血迹,看上去狼狈极了。
浅浅想摸摸他的脸,却抬不起手。
浑身都好像被火车碾过一样,疼得锥心。
她的脖子被医用颈部固定器固定着,腿也被吊了起来,手臂上都是绷带。
第一感觉是,她没死。
这种感觉正好,浅浅似乎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跳动,她没死,她还能见到宝宝,还能见到他……
看着陆少爵就守护在自己的身边,浅浅的眼眶湿了,在出事的时候,她的脑子里闪过他的样子,还有这些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
也许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的人特别懂得要珍惜现在拥有的,倘若还有机会,她不会轻易的放开他的手。
护士的敲门声吵醒了疲惫的陆少爵,当他抬起头,对上浅浅那双湿润的眼眸时,心激动的跳动着,“浅浅……”
护士小姐看了两人一眼,扬起笑容,前来给浅浅检查,“我去叫医生过来再帮你看看。”
待护士离开,浅浅张了张干燥的唇瓣,想说什么,却极为不方便,也力不从心。
“你放心,孩子都很安全,我把他们都放在萧乙那里,有人在照顾他们。”
陆少
爵以为她想要询问孩子的情况,扬言让她放心。
可是,浅浅想问的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记得自己不是在偏远地区那儿出事吗?
可是转念一想,也许他知道她出事了,便赶了过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流淌着闵茹然的血,也不知道陆少爵那笑容里有多少苦涩。
浅浅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动了动手,陆少爵便会意的将其握在手心中,“有什么话等好了再说。”
………
几日下来,陆少爵白天在医院和住处两头跑,晚上还得处理公事。
每日,他都需要在家里照顾一下小宝宝。
第一日,小宝宝由萧乙代为照顾,可是大半夜的时候,萧乙抓狂的打来电话,硬是要陆少爵过去一趟,他火速赶过去,一进门,就看见小霸王光着屁股,趴在萧乙的床上,而宝宝的一旁是一滩尿。
而宝宝抱着一个充气娃娃的手,就是不撒手,你一抢,他就哇的一声大哭。
陆少爵无奈的上前,失笑,“你怎么会有这玩意?”
萧乙扶额,头痛的说,“这是一哥们从日本寄过来的,今天才到的货,我一拆开,你的儿子就嚷着要要,结
果一抱着不撒手了!”
闻言,陆少爵坐在床边,拍了拍小家伙的屁股,“小子,来,爹地抱你。”
可是,小家伙就是不让他抱,陆少爵纳闷,“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