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苦衷?
她想到了那瓶药,想到了她不相信的那种可能。
会是艾滋吗?
他为什么会染上那种病?
南暖的脑中忽然闪过好多的画面,三年前他突然反常的种种,以及这段时间的落水事件、毫不迟疑的为她挡住坠落的吊灯……
越想心就越乱,有太多的疑惑在心里攀升,让她站在宣誓的地方久久都没有回答,底下已开始窃窃私语,大家都好奇这个新娘子到底在想什么,司仪问了三次读没有回答……
“南暖姐,你撞伤的时候是总裁让小陈送撞伤药来的,他却不敢让你知道……”
“好几次我看见他在楼上默默的看着你。”
沈南暖想起童华的那一番话,她的心在挣扎,手里紧紧攥着那束玫瑰花,手心沁出了丝丝冷汗。
一边
是儿子的生命之危……
一边是他是否真的患上那种死亡绝症……
南暖的胸口起伏着,紧咬着下唇,“我……我……”
她不敢开口,怕自己说出我愿意,她会后悔……
可是,说不愿意,她也会拒绝。
她该怎么抉择?南暖茫茫然而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忽而……
“抱歉,这场婚礼暂时取消!”
付一旬开口,唇边扬起苦涩的笑意,转身面对满场宾客,拿起话筒,微鞠躬,“很抱歉,今天的婚礼暂时取消,让大家白跑一趟我很抱歉……”
南暖错愕的看向他,他脸上的苦涩让她自责和愧疚,她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犹豫,无非让他这样有头有脸的人失了面子……
付一旬郑重的宣布了婚礼取消,尽管底下已开始骚乱,但终究是要散场……
付家承诺将各位的礼钱退回,并承担各种损失和费用,也就自然没有人还要故意留着闹事,这场婚礼无疑将是明天的头版头条……
待人已散尽,南暖换上了便装,一袭齐脚踝的素色长裙在海风的撩拔下纱裙飘逸……
她看着站在海边的付一旬,他的背影被浓浓的凄凉和无奈笼罩。
南暖走过去,站在他的身边。
他看向她,苦涩的弯起嘴角,“叮叮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救他。”
闻言,南暖的心里更加的不好受,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突然决定取消婚礼?
说不定她最终会选择救叮叮,因为她不可以失去儿子。
付一旬叹气,深眸看向她,“不想看你那么为难,我也害怕你会拒绝,怕你会逃婚……”
他苦笑,“我是不是很胆小?对你,我一点把握都没有,也许你说的对,展颜未必想看见我让别的女人来替代她。”
“去找他吧。”
南暖不解的看向他,潋滟水眸里都是迷惑。
付一旬转身面对她,伸手将她脸颊边的发丝捋向耳后,释怀的笑
道,“是我做错了,我以为找到一个跟她像的女人就能感受她在我的身边,南暖,这一辈子可能谁也替代不了她在我心中的位置,同时,我也无法走进你的心里,因为你的心里容不下别的男人,我知道你一直表现的很恨你的前夫,你一直伪装很坚强很无谓,其实只有你心里才明白自己痛不痛。”
闻言,南暖垂眸,唇边扯起苦涩的弧度。
“所以,去找他吧,我看的出来他很在乎你,还记得那条礼服吗?”
“其实那条礼服应该是顾子展送的,也是他从游泳池里把你救上来,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帮你做人工呼吸,他明明那么焦急。”
听闻此话,南暖的眼中渐渐的被水汽模糊了视线,她不敢去确认他是否有那种病。
“有些东西不努力的去试着抓住,很可能错过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付一旬叹气,他的爱是永远都抓不住了,希望她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迈步离开。
南暖站在海边,看着那遥遥无极的大海,眼中泪光闪烁,海风撩乱了她的长发,将她的长裙吹得呼呼作响。
暖阳落在她的身上,晕出一层淡淡的金光。
几日后,沈南暖疲倦的回到家,刚休息了一下便接到了陌生人的电话,她接起才得知是顾子展的私人律师。
律师让她过去一趟,谈财产的问题,南暖很疑惑跟律师约了时间便赶过去。
咖啡厅里。
南暖看着手上的文件,捏着文件的手指苍白而微微的颤抖。
抬眸间,眼泪硬生生的砸落下来。
声音哽咽,掺和着丝丝沙哑,“他人呢?”
李律师摇摇头,表情凝重,“顾总前几天将这些委托给我,他就再也没有出现,他的手机打不通,住处也无人,我担心他出事,才将这些东西提前告知你,照理说这些属于死后遗嘱,必将当事人出事后才给您,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