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今天实在是提不起精神去医院。
除了记挂着医嘱,正常吃了早午饭,其他时候就躺在床上愁云惨雾。
就连开门的动静,她都没有注意到,现在听到青年的声音,心里突然慌得不行。
江母想要装在睡觉暂时应付过去,就没有出声,眼睛死死盯着紧闭的房门。
江声知道里面的人没有睡着,也清楚对方暂时不会出声回应自己。
坐到沙发上,青年拿出手机给朝晏发了一条消息。
江声:朝总,有些事要处理,这几天晚上我应该会回去的比较迟。
朝晏估计在忙,过了半个小时,才发了一条语音过去。
清冷低沉的声音透过手机听筒,像是一阵寂静的秋风拂过湖面,涟漪一圈一圈的荡开。
“你在哪儿,我现在就让方序过去,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他会帮你解决。”
客厅没有开灯,江声在幽暗丛生的阴影间微眯起眼,一点笑意悄然浮现,只是不甚明显。
江声:不用,一点小事,我可以自己解决。
这次朝晏回得算快,声音比刚才要低一些:“好,你自己解决,但是不要逞能,知道吗?”
江声听到这话,起身走到阳台,狭长的眼眸映入热夏中盛烈的天光,声音里暗藏着玩味。
“那如果,我就是要逞能,朝总你是不是就要把我这只不听话的金丝雀丢了,换一只听话的?”
朝晏反问:“什么叫做听话?你说说。”
江声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说道:“我哪知道,不过我肯定是最不听话的那个。”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男人聊着,直到听到开门的声音。
“朝总,事情来了,晚上见。”
收起手机,江声淡淡垂眸,无声打量着江母,就见对方面色苍白,整个人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颓然,疲倦不堪。
除此之外,她被病痛折磨的消瘦身躯有些佝偻,这是之前没有的。
江声心中很是不快,就在昨天之前,这位女性身上,已然有了那种焕发生机的蓬勃感。
这才青年看来很好,可是才多长时间,不到二十四小时,她仿佛就被压垮了。
江母知道江声没走,本来是想等到他离开,可是这都快一个小时了。
她不想让青年这样一直等下去,而且这件事如果是真的,就得尽快解决,不能拖着。
这种事拖下去,只会越来越糟。
江母想要像以往那样朝江声笑一笑,问他中午吃了什么。
可是对于一个没什么文化,农村出身的女人来说,这种时候没有声音凄厉地哭着闹着,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阿声,你过来,妈有事问你。”
江母坐在沙发上,双手紧握着放在膝盖上。
江声朝她走近的时候,女人突然有些恍惚。
青年高大挺拔的身躯早就胜过他爸,像是一棵已经长成的树,枝繁叶茂,根本不需要再有人为他遮风挡雨,是他在为他们两夫妻遮挡那些风雨。
江母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视野开始变得模糊,只能死死掐着掌心克制情绪。
江声抽出几张纸递给她,低声道:“妈,你想问的是不是你和我爸手术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江母闻言,想到昨天下午那几个嘴巴没口德的老女人,着急问道:“阿声,你上来的时候,是不是听到别人说什么了?”
那几个老东西,别看是云州市人,和他们村里镇上喜欢嚼舌根的那些人没有丝毫区别。
青年坐在江母旁边,还是那副没个正形的模样,语气散漫道:“我没有听到别人说什么,但是你,应该听到了什么,才会连我爸都管不上了。”
江母没说话,脸色依旧苍白寡淡,看不到一丝血色。
江声对待她还算是耐心,轻笑着说道:“妈,五月份的时候,我们家那样难都过去了,现在没什么过不去的。”
江母回想起那个时候,依旧有些不敢相信就这么过来了。
她现在能吃能睡,还能生气。
想到这里,江母心里松泛了不少,她抓住江声的手,紧张兮兮说道
“阿声,你告诉我,那钱到底是谁给你的?我听到有人说……”
青年看出江母有些难以启齿,干脆利落地打断她:“说我被人包养了,对不对?”
江母的脸色顿时难看得要命,从她儿子嘴里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就是拿刀往她心里扎。
江声握住女人的手,低声安抚。
“妈,不管你听到了什么,我现在告诉你一声,那些话,都是别人故意让你听的。”
他简单说了一下朝晏包养原主的初衷,以及沐尧那个疯子有多离谱。
江母听完,脸上的血色似乎都恢复了些。
“这样啊,你说的那个沐尧,他怎么跟疯了似的?”
江声随意的笑了笑,思索着现在或许是一个好机会,向对方吐露自己的性取向。
他本来就没打算向江父江母隐藏自己的取向,毕竟作为父母,看着子女年岁到了,肯定会催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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