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到闻道斋,卫东宇出去了不在,方青还领着小幺儿,在净室里备热水皂荚等物,卫东阳在屋当中的圈椅上坐了半晌,急促的呼吸才平复了下来。
微阖上眼,卫东阳歪过身子倚住扶手,眉心间露出抹烦躁:这种事情,还真的是……怪道李丹他们,夜夜笙歌,侍妾成群。我以前还说他们,现在自己也不过如此了,
可自己见过的,妖娆绝艳的倾城美人,海了去了吧!就算要开窍,里头随便挑一个,哪个不好?怎么偏偏就是徐婉?!
……怎么偏偏就是徐婉呢?卫东阳扪着心问自己。
……难道我对她亦有了襄王之心吗?
这个念头一浮起,卫东阳瞬间怔愣住了。与徐婉相识以来的种种,从眼前一一闪过,卫东阳呆坐在椅上,失了心神。
里头,方青指挥着小幺儿摆置好了洗沐之物,出来请,卫东阳才醒省过来,等重新洗了澡,换了衣裳,卫东阳正坐在榻间,由小幺擦头发,含月却捧着他落在宛香院的玉佩香囊等物走了来。
原来刚才卫东阳练武,身上挂着这些东西不方便,就尽都取了下来,哪知练完武,卫东阳没得生了邪‖念,走得太急,就把搁在榻几上的这些东西混忘了。
“奴婢也大意了,姑娘醒来看见,让我赶紧给世子爷送来……”含月原是伺候过卫东阳的,见闻道斋里,只有小幺儿,没有宫人丫环,说话间,便将包着玉佩香囊的素帕展开,自取了重新给卫东阳挂回了腰上。
才稍明了自己心意的卫东阳,等含月去了,摩挲着香囊,见里头既没少东西,也没多出什么来,心里蓦地有点不爽,暗嫌徐婉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又假作聪明,真的是,呿!木头!
这时,出去寻管家问话的卫东宇回转了来,卫东阳忙收整了脸色,两人说了会儿话,过后传了午膳来吃了,卫东阳便在闻道斋有的没的混了一下午,到晚间,卫东宇主动要留卫东阳一起睡,卫东阳却支唔着回了朝阳殿。
卫东阳本与卫东宇本无话不谈,只不知怎么的,自个开窍的事,卫东阳倒一下子讲不出口来给卫东宇知道,没过几日,卫东阳又做了梦,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卫东阳在梦里不仅知情识趣多了,还学会了化被动为主动。
少年情‖欲之思一朝发了端,欲望就如同开闸的洪水,完全拦不住,不说卫东阳夜里,隔三差五就要来一场遐思,白日里在宛香院练武,看着徐婉,行动间也止不住就会往那事情上想。回数多了,他虽没说,李眉和卫东宇却都看出了端倪来。
那时已是六月末上头,时气入了夏,徐婉肩背上的伤口,早已痊愈,朝堂闹腾了几月的行刺案有了结果,安平帝和太后张嫣接连赏了卫东阳不少东西,晋王也借着太后的手,拐着弯送了座避暑的别院给卫东阳。徐婉自是也跟着得了不少赏赐。
对于锦缎珠宝那些东西,徐婉只过了个眼,就让含月收贮了起来,却把里头的百两黄金和千两纹银,拿去重新倾了,消去上头内造的印号,改成了三十两一锭的纹银,当作小金库存了起来。
卫东阳知道后,无语了个半晌,隔日跟徐婉过完招,坐在廊下吃茶的时候,便恨铁不成钢的说徐婉:“你是没见过银子吗?内赏的东西,你都敢拿去熔……”
“还真从来没一下子见过那么多钱……”徐婉因最近跟卫东阳熟了,说话间随意了不少,没了以前的拘束谨慎,对于自己是个俗人的本性,承认起来倒没半分不好意思:“而且既都赏了我,不就是我的东西,自然要随我处置……”
两人正说着,卫东宇牵了徐文从外头走来,看到卫东阳同徐婉和谐自然的坐在花藤下说笑,卫东宇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下,过后,徐婉进屋去陪徐文做功课,卫东阳卫东宇告辞出来,回到闻道斋,一进院门,卫东宇便让满院的小幺儿都退到外头去,指了指堂中的椅子让卫东阳坐。等卫东阳坐下,卫东宇直视着卫东阳,开口道:“你觉得徐姑娘人好不好?”
卫东宇弄得这大张齐鼓的,卫东阳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机密要事,没想倒只是说这个,反应了一下,才回过劲来,不自在的咳了两下,笑着支唔了两个字:挺好。
“你也觉得她好是吗?”卫东宇深深的看了卫东阳一眼:“那我要是去向她提亲,你觉得怎么样?”
卫东阳瞬间变了脸,蹭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看着卫东宇,半晌,绷着嗓子,哑声道:“你说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屋里静得落针可闻,卫东宇看着卫东阳整个都绷成一张弓样子,没有回答,好一会儿,道:“开玩笑的。”
全身的血都差点逆流了的卫东阳:“……………”
看了看卫东宇,卫东阳不放心的追着确认:“你真的是开玩笑?”
卫东宇一抖衣裳,坐到椅子上,学着卫东阳平常爱摆的模样,搭着手把身子一歪,欠扁的很的道:“对呀,看不过眼你最近的德性,逗你玩一下。”挑着眉,把卫东阳从头到脚打量了两遍,卫东宇啧啧了两声:“你去镜子里照照你现在的表情。”
卫东阳忍着想打卫东宇的冲动,恨着气坐下,瞪着卫东宇说不出话来。
卫东宇看着卫东阳,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