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和我很熟，因为他是我朋友的父亲。因为和他儿子的关系，我去过他家好几次，每次过去，老黄看见我，都笑容满面的对我说到：“稀客来了，赶紧坐会，我倒茶去。茶斟好后，也端来茶配。然后坐在另一边，陪我说话。

老黄育有两子，大儿子原来做咸肉生意，夫妻俩全国各地到处参展，收入不错。可惜的是才四十来岁，患上了肠癌，上医院来来回回折腾几年，人没保住。钱倒是花的光光，倒欠上一屁股外债。大儿子留下一女一儿，大女儿上高中，小儿子上初中。生活的磨难让老黄疲惫不堪。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老人心中的疼是痛入心扉的，六十多岁的他天天泪眼婆娑。

至于大儿子媳妇，也指望不上的，这儿媳妇是颇有姿色的，身材高挑，一米七还多点。该大的地方不会小，该小的地方绝不会大。

大儿子人还没走的时候，她就夜不归宿，不闻不问的。邻里乡亲的，方圆附近的女人，闻她色变，但凡在家的男子，有她看上的，便出手擒拿，无一不成。如此一来，到处一片怨声载道，一片鸡犬不宁，以至夫妻大打出手的也不在少数。有的甚至登门上访，老黄二老又有什么办法呢，稍一劝说，引来大媳妇的勃然大怒！老不死我还管起我来了，我又岂是你等拿捏之人？屋外砖头颇多，旋即拾一块来，砸向烧柴灶台的锅里。就这样，人没劝住，大锅倒破了几口。

事情的一切大儿子是听得清清楚楚，可自己来日都不多了，又有什么办法呢？于是对父母，及弟弟说到，由着她吧，只是我走以后，劳烦父母兄弟看在我的份上该帮就帮下，帮扶就扶下我的儿女。言罢，一家人痛哭流涕。

人不脸了，至此也就天下无敌的存在。名声也就传播四方，也就有四面八方的男子冲她的名声而来了。

老黄及我朋友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只是留下的子女怎么办？朋友有心无力，刚建了自建房，也欠好多债。自己也有俩小孩还读书。侄子侄女回家吃饭，睡觉没问题，但供应读书花钱确实很难。

花钱的问题自然而然的落到了爷爷的身上，但一个年过六十的老人又何来的钱呢。老家是山区，山区最缺的便是田地。田地出不了出产又何来变卖钱呢？

所以，朋友打电话给我，让我帮个忙，让他父亲在我身边干活。那时我自己在上海工地打工。接工地的水电活。然后自己招兵买马，自负盈亏。

我也答应下来了，能帮下就帮下。让他打扫打扫卫生，搬点水管电线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于是送走他大儿子后的不久，老黄便座车去我那了，那天，我在车站接他的时候，见到面后，老黄很拘谨对我说：“林，来麻烦你了啊。”言辞如同素昧平生般。听的我心里酸酸的。他红红的双眼看不到一丝光泽。以前那个对我笑容满面的人没了

“有什么麻烦的，都是自家人。”我安慰道。心中又想到，逝者已逝，活者更要努力活着啊。你还有孙子孙女老伴要养，自己走不出去，亲人又该怎么办呢？想归想，有些话总归是说不出口。一切要靠他自己了。

时间大概的确是治疗心病的良药，最初来我这里的状态很差，他吃饭的时候突然会泪流满面，或者一个人座床边发呆那是常事。平常几乎不与人聊天，跟我也是言之甚少。更不与人外出逛街。

时间久了，也会跟人说话聊天，也有笑容，也会跟工友外出逛街。逛过几次以后，知道回家的路后，晚饭过后便

独自一人外出多加一项工作，拣废品去了。我明白他的心思，只是对他说，看着车，尽量早点回家。你也不能让我担心你是不？

他的饮食如同来时的一样节俭，工地的菜说不上好，鸡腿，鱼。大肉还是天天供应的，他一个不要。尽挑便宜的。我对他说，你要干活上班养家，就得要有好体力吧，要好体力你就要补充营养吧。你这样天天素的，万一身体垮了，干不了活了。你说你孙子孙女老伴以后怎么办？

老黄总是点头称是，总是回应，晚上或者明天就买肉吃。真吃饭了，又是老样子。也没办法了。

天气凉爽以后，我就买了个电磁炉回来，交代工友说。天气冷了，菜也放得住，想吃点好的，自己到菜市场买菜回来自己做。

老黄满心喜欢，他老早就想自己弄了，说吃食堂不如自己买菜烧划算。

第二天下午一下班，直奔菜市场而去。为什么傍晚去菜市场呢？肉便宜，那城里不要的肥肉，或者猪肉的边边角角。放过一整天卖相也没了，跟人家讲讲价钱，买回来，跟豆腐泡一煮满满一大锅。煮好后一个劲的请工友吃。也跟我说“林，来尝尝，味道蛮好的，这么多，我也吃不完。”看他一脸的满足感一脸色红润，眼神有光，跟来时的时候变了个样。我熟悉的老黄回来了。

临近过年了，工地放假，然后结算工资，发放工资。工友们的笑意都写在脸上。老黄也是如此。他前些天就问我哪里有卖衣服的？哪里又能便宜点？批发的那种最好。我逗他，你一老头子买啥呢？又不是小孩子，过年随便穿下算了。老黄很急，回到帮孙女孙子买。再帮老伴买件，她都没新衣服。

接着又愁眉苦脸的说到，都不知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