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另一处的高楼之中。
窗户被掀开,一个黑影跳进来,跪了下来。
幽暗的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休闲椅。
上面坐着一个男子。
姿态随意,神色冷冽。
目光瞥向面前跪地的人影。
“怎么了?”
“少爷,刚刚传来消息,说是陆闯去医院了。”
“这个时候?”
男子缓缓道:若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他也不会这么急着这么晚了去出门。”
他嘴角勾出一抹玩味的笑意:“看样子,应该是他的身体,又出现了问题,你让人去医院探探消息。
“是。”
地上的人低头应下,而后道:“还有陈家府的陈天灵他已经死了。”
“事情败露了?”
“原本已经要成功了,再过不久,陈天旭就会毒发身亡,结果突然出现了一个盛明月,将全盘计划给搅乱了,导致最后功亏一篑。”男子眼神不耐。
“失败了就是失败了,成王败寇,不需要给弱者找理由,陈天灵确实有些聪明,但是太过稚嫩,也太自负,他失败了,并不意外。
算了,原本也只是想测试他有没有大才,日后为我所用,一颗棋子而已,没了就没了。”
男子眼神变得有些冷。
“不过这个盛明月,与姜城离婚后,倒是越来越让人意想不到了。”
“陆闯最近,和她走得很近。”
闻言,男子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轻笑一声。
“以前都见他对女人感兴趣,这倒是有趣。”
片刻后,他似是想到什么:“刘雯雯的生日快要到了,我交待你的事,办妥了吗?”
“已经办妥了。”
对方似是有些迟疑:“少爷,准备的礼物,会不会太张扬了?”
“呵。”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她是陆家的女主人,再怎么张扬也不过分,!”
底下的男人立刻垂头。
“明白了。”他起身,拱手退下。
夜里下了一场秋雨。
陆闯发了一夜的烧。
他感觉周身似是熔于烈焰,但是骨髓深处又散发出一阵深冷的寒意。
这一夜,陆闯仿佛置身于冰火交织的炼狱之中,备受煎熬。当他终于缓缓睁开双眼时,发现床边竟站满了人。
看到他苏醒过来,陆谨心中的大石总算落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闯儿,你可算醒了!"
陆闯的声音低沉而虚弱,回应道:"爸。"
他忽然感到手心传来一股温暖,转过头去,只见刘雯雯正轻柔地握住他的手。她那端庄清丽的面容显得有些憔悴,眼眶泛红,神情激动不已。
"闯儿啊,你昨晚真把妈妈吓坏了!"刘雯雯哽咽着说。
昨晚,陆闯昏迷不醒且不断吐血,整个陆家医院都被惊动了。他们提心吊胆地度过了漫长的一夜,甚至担心他无法醒来。
陆谨叹息道:"昨天你妈妈担心得厉害,一直在佛堂跪着,为你祈祷了整整一夜,连眼睛都没合上一下。"
刘雯雯抹去眼角的泪水,说道:"你何尝不是一样呢?不过谢天谢地,闯儿平安无事就好。"
她露出一个宽慰的笑:“我就知道,我儿福大命大,肯定会醒的。”
“儿子不孝,让你们担忧了。”
缓缓地撑起身子,试图坐起来。
身旁的郑医生见状,急忙上前搀扶,并在他身后塞了一个靠枕,让他可以舒服地靠着。
陆闯靠在枕头边,那张原本就苍白的脸,此时更显得虚弱无力。
然而,他的双眸仍透着淡淡的寒意,仿佛能穿透一切。
他扫视了一圈房间里的人,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郑医生——郑源的身上。
他的病情一直由郑源负责治疗。
“其他人,都先出去吧,郑源,你留下。”
众人纷纷离去,只剩下了陆谨、刘雯雯以及站在一旁的郑源。
陆闯看向郑医生,语气平静地问道:“我的身体状况如何了?”
“少爷福大命大,这次的情况已经是十分危机,好在您有毅力挺过来了,现在已经安然无恙了。”
陆谨一脸欣慰地说道。
然而,陆闯却面无表情地问道:“那我还能活多久?”
郑源心里一惊,不敢说话了。
陆谨见状,连忙安慰道:“闯儿。”
“医生们以前不是说了,寿命这事说不准,但是目前来说,五年内不会有大问题的。”
陆闯看着父亲,平静地说:“爸,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
这次病发,跟以往明显大不相同。
他感觉自己生命力流失的很快。
郑源默默地跪到地上。
“少爷,我……不敢妄言。”
陆闯看了一眼郑源,说:“郑医生,但说无妨。”
闻言,郑源迟疑了一下,之后道:“少爷此次大伤元气,确实对于身体影响很大,若是再发作几次,恐怕……”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沉默着。
陆谨听后,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