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保镖叫过来,让他们给我处理伤口。”
虞南栀却从行李箱里拿出了霍祁年给她准备的急救包。
“我学过包扎。”
霍祁年看着她熟练地拿出了绷带和止血药和消毒酒精棉球。
在芬兰的这三年里,她褪去幼稚和天真,明明还是这么一张娇俏可人的脸蛋,却偶尔会让他察觉到一些陌生的痕迹。
这么娇滴滴的大小姐,头一次见血,吓得做了好几个晚上的噩梦,现在却可以熟练地帮他处理伤口。
虞南栀用酒精棉球擦着他伤口的边缘,手止不住的在抖,却还是咬牙继续着。
大概是她脸色过于的惨白,男人有些看不下去了。
“我自己处理就行了。”
伸手就要去拿已经沾了血的棉球,可是虞南栀避开了他的手。
“我是怕弄疼你。”
她抿着唇,垂眸专注地处理着伤口。
霍祁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做的很好,每一步都没有出错。
“什么时候学的?”
“刚入学的时候,学业不重,我找点事情打发时间。”
那个时候,她一空下来,就忍不住的去想他。
她眼眶发着酸,只要一眨眼,眼泪就会掉下来。
伤口被绷带包扎好了,她还是蹲在他的面前,久久没有动,也没有抬头。
霍祁年低眸看着蹲在自己腿前,肩膀抽动着的女人,心口震了一下,弯下腰把她拉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南栀,我没事。”
女人哭得通红的眼眸瞪着他,“你没有去医院,是因为惹上麻烦了,不方便去?”
“不是,只是小伤而已。”
所以他还可以从容的回来,甚至打算等着她再次入睡后,才开始处理伤口。
虞南栀觉得这是他一开始的打算,如果没有被她察觉出不对劲的话。
“是因为我哥哥吗?”
她哽咽了一下,说话的时候明明还能控制住情绪,可当尾音落下,她死死地咬住了唇,眼泪控制不住地掉落,她只能让自己不哭出声。
“你有我哥哥的线索了,被那帮人察觉到了,所以他们对你下手了。”
所以……他差一点和她父母一样,差点死掉。
男人抱紧着她,低低的叹息,“南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他温柔的不像话,明明受伤的是自己,却还在安慰着她。
虞南栀一想到那个可能,指尖就发凉,浑身止不住的在抖。
她真的很害怕……
一开始她接近霍祁年,的确是想利用他来保全自己,去找出哥哥和谋害她父母的凶手。
因为他亏欠了她,本该就是要还的。
可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了。
她又害怕了。
她怕自己一觉醒来,得到的是他的死讯。
怕自己再也看不到他了。
虞南栀哭得不像话,连气都喘不过来气。
“你别以身犯险……我现在只有你了……我不想再失去你,霍祁年,你别丢下我。”
她趴在男人的肩膀上,哭得很厉害。
以前的那些事情,她不计较了,相不相信他的言辞,也不那么重要了。
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是活生生的在她身边。
这就够了。
霍祁年被她哭得心都乱了,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可除了这样,他竟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去哄好她。
“南栀,别怕。”
大掌轻轻的摸着她的脑袋,他嗓音低醇温柔。
“你哥哥会安然无恙的回来,我也……”
虞南栀突然激动地摇着头。
“霍祁年,别为了我和我哥哥,让自己陷入险境。”
都是因为她的自私,才会让那帮人也盯上了霍祁年。
她视线被泪水遮掩着模糊了一片,心密密麻麻的疼着。
原本以为,她不会再为了这个男人心疼的。
霍祁年压着眉眼,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苍白的小脸上有一层坚定的神情,就像是做了某种决定。
然后,他听见虞南栀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等回国,我们就离婚吧。”
她想要保全这个男人。
昏黄的台灯照在男人清俊冷沉的容颜上,湛湛黑眸深处暗涌翻滚着。
几秒钟的意识恍惚。
他掀起眼皮,看着已经暗下来的电脑屏幕里倒映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脸庞,但陌生的不像是他自己。
女人隐忍又崩溃的哭泣声明明就在耳边,却模糊得像是被切断了信号一样,断断续续的,拉扯着他不算是很清醒的意识。
“南栀,我以为我下午说的很清楚了,这种念头你想都不要想。”
大掌紧紧的扣在女人纤细的腰间,根本就不收着力道。
虞南栀咬着唇,忍住腰间传来的疼痛,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和他面对面的对视着。
“我是认真的。”她无力地轻笑了一下,垂下眼眸,避开了他愈发森冷的视线,“我们好像不适合做夫妻,做朋友刚刚好,你不是很喜欢管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