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后,道路依然拥堵。
谢春心远远的看见了裴氏的车队。
谢若芙派了人来找谢春心。
谢春心这才知道,裴氏车队里的,都是女眷,裴砚和裴宿都还没有出城。
裴氏的车队要回蒲州,跟谢春心不同路。
谢春心觉得去往蒲州的路太危险,想劝谢若芙先入蜀,可谢若芙却拒绝了。
蒲州是裴氏的老家,这事她一个人也做不了主。
姑侄二人就在长安城外告别,分道扬镳。
大部分的车队,都要跟着皇帝入蜀。
这支逃离长安的长队,蜿蜒了一百多里地。
皇宫的车队有神策军开路,后面则没有人管。
谢春心让贤王府的车队保持好队形。
前后都有护卫保护,感业寺的女尼和府里的女眷集中在车队的中间。
郑氏让丫鬟来招谢春心过去。
“心儿,咱们就这么离开长安,阿娘心里没底。
你能不能派个人去白鹿书院,通知你大哥来跟咱们汇合?”
谢春心这才记起原主还有个嫡亲的大哥。
“阿娘,报信我可以派人去,但是路上这兵荒马乱的,还是不要让大哥赶来的好。
让他先自己藏好了,等我们到了益州,安顿好了,再通知大哥。”
郑氏实在有些不放心大儿子,但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只得同意。
车队行进得慢,走了一个时辰,才离开长安五里地。
突然,就听见后面乱了起来。
“草贼打来了!”
后面传来了惊呼声。
谢春心一惊,下令丢弃掉辎重,除了侍卫,其他人都上马车,全速前进。
前面的车队像是也听到了消息,开始往前汹涌,路上乱成一团,到处都有人被踩踏,发出惨叫声。
草贼应该是先头部队刚赶到长安。
还未开始攻城,就发现了这一支逃难的队伍。
一看这支队伍里的人就非富即贵,草贼的先头部队立即就开始对这支车队发起了进攻。
出城晚的几家人,已经被屠杀。
守在安定门的神策军,不但没有出城营救,反而立即关闭了城门。
后面已经是尸山血海,谢春心看到那情景后,知道逃是逃不掉的了。
她号令贤王府的侍卫集合,准备迎战。
张望一脸凝重地对王妃说道:“王妃,你赶紧带着车队往前逃跑吧!这里有我们这些人来给你们断后。”
谢春心一脸坚定地说道:“我若是逃了,人心就散了。所以,我不能逃!”
她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我要与你们并肩作战,共同对抗敌人。”说完,她转身迎向后方杀戮的方向,手中紧握着武器,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众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敬佩和感动。
于是,侍卫们纷纷拿起武器,紧跟其后,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谢离紧跟在谢春心的身边,谢春心扭头吩咐道:“谢离,你去护住我阿娘!”
谢离不愿意,“我要护住女郎,让盘儿跟着夫人吧。”
考虑到谢离确实是一把好手,谢春心也没有强求,留了二十个护卫给郑氏,她则带着贤王府的护卫们,在张望的指挥下,停下脚步,列阵以待。
后方又有几家逃难的人,他们看见这支队伍后,眼中顿时充满了希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原本疲惫不堪的身体也变得有力起来,步伐更快地向这边赶来,并迅速超越了他们。
礼亲王府的车队在贤王府的后面。
一辆华丽的马车在一群侍卫的簇拥下缓缓靠近。
那辆马车车身用昂贵的木材打造而成,雕刻着精美的图案,车窗则镶嵌着琉璃,闪耀着五彩斑斓的光芒。
车辕上装饰着金色的雕花,已经染上了鲜血,车顶上还插着几支箭矢。
在马车前后左右都有侍卫骑着高头大马护驾,他们身着统一的甲胄,手持刀剑盾牌,神情紧张,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他们的辎重已经放弃,都丢在路上吸引和阻拦草贼。
这几辆马车上,都是礼亲王府的主人。
礼亲王顶着散乱的头发,探头出车窗问谢春心:“小八媳妇,你不赶紧跑,矗在这作甚?”
谢春心指了指后方道:“就这么点距离,前面还堵着,逃是逃不掉的。
草贼这不过是先头部队,人数不过千,还不如搏一回,杀了再逃!”
谢春心其实没说错,草贼的先头部队确实没有多少人,若是长安城外的这些人能够联合起来,也不至于被草贼砍瓜切菜般收获人命。
这不过这时人心都是慌的,没有人敢停下来反击,都一窝蜂的往前逃,结果挤在了一处,动弹不得,反而被草贼轻松的都杀了。
礼亲王毕竟也是经历过无数风雨、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他看着谢春心那身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僧袍和她手中紧握的钢刀,脸上露出一丝羞愧之色。
\"小八媳妇,你说得对,这样逃跑下去也不是办法。与其被草贼抓住折磨至死,倒不如跟他们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