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想发怒,又记得丈夫交待的事,只好强压下怒气,硬挤出一丝笑容道:
“妾身并无此意。
妾身这次来是受我家郎主所托,要与师太谈一谈合作开水泥作坊的事。”
“合作?怎么个合作法?”
“我们张家愿意出钱出力,在长安和周边州县,开办水泥作坊。
师太你手上有水泥的方子,你可以在每个作坊,占一成的份额。”
谢春心听到这话都觉得好笑,水泥方子是她的,自己就可以开水泥作坊。
张家想与她合作,却只肯分她一成的股份,这是在想屁吃呢?
“张夫人是不是没睡醒,在这说梦话呢?
若是如此,旁边就有客房,我让咨客师傅给你开间客房。你先去睡一觉醒个神儿?”
张夫人傲慢的抬起着下颌,不屑的说:
“你嫌少?妾身劝你别太贪心。
师太你虽然手里有水泥方子,但是你没有那个能力保住。
我家郎主已经去过谢氏,谢家主明确表态这件事谢氏不会参与。
你若跟我们张氏合作,我家郎主管着工部,那水泥做出来不愁没有销路……”
谢春心不想跟这种无知妇人啰嗦,起身对站在门外的咨客师傅说:“送客!”
张夫人没想到谢春心这就要赶她走,在她看来,离开了谢氏的支持,谢春心不过一个孤女。
张氏没有硬抢她手中的方子,而是愿意跟她合作,已经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了,这都是看在他姓谢的份上。
“无染师太,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现在我们张氏还愿意与你合作,你若是拒绝,怕是你一成股份都拿不到。
你想用你贤王府的名义自己开水泥作坊?
没有工部的允许,明日你的水泥作坊就得关门。”
谢春心停下了脚步,转身冷厉的看着张夫人说:“回去转告张侍郎,他大可以试试看,贫尼连崔氏都不怕,难道还会怕你们张氏?”
谢春心的气势太盛,张夫人被逼得退后了两步,而后气得咆哮了起来:“无染,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你就给我等着!”
说完,这张夫人才带着婢女,败兴而归。
回到张家,张夫人向张侍郎添油加醋的形容了一番谢春心的不识好歹。
张侍郎也生气了。
次日便有一帮工部的官员,冲到了贤王府的水泥作坊,将作坊给封了。
理由也很简单,说这个作坊违反了工部颁发的《工部则例》。
这些工部的官员,不仅封了水泥作坊,还想冲进作坊内,抓走工匠,估计是想从工匠的口中,获知水泥的制法。
谢春心早有防备,自昨日张夫人走后,就派了张望带着贤王府的府兵,守在了作坊。
要贴封条,张望没拦,但要抓人,张望就不同意了。
“他们都是我贤王府的下人,你们凭什么抓人?
只要他们没有犯杀人放火的勾当,未经我家王妃允许,谁都不能抓贤王府的人!”
这些日子,张望得了谢春心的赏识,已经振作了起来。
贤王府的侍卫和府兵,每日操练,人数虽然按照限额,只有三百人,但是个个精神抖擞,比张侍郎派来的一群工部底层小吏,更像样子得多。
张侍郎并没有亲自来,带队的是他的副手,工部的一位员外郎,姓陈。
这位陈员外郎一看贤王府这架势,就知道遇到硬茬了。
张侍郎给他的指示是要让贤王府的水泥作坊停工,还要将工匠抓回去审问。
如今看来,来硬的不太现实,明显是打不过,那么只好用计了。
他在一名带来的底层小吏耳边耳语了几句,那名小吏最初有些不愿意,但迫于陈员外郎的恐吓,不得不同意了。
小吏叫李五,冲到了挡在作坊门口的侍卫面前,就要往刀口上撞。
那名侍卫吓了一跳,赶紧收刀,结果还是没有来得及,李五的胳膊被锋利的军刀,划伤了一道口子。
李五倒在地上嚎叫:“杀人了,贤王府的侍卫杀人了!”
陈员外郎走了出来,义正言辞的呵斥贤王府的侍卫:
“你们妨碍工部执法,还武力伤人,贤王府这是要造反吗?”
张望很是头疼,明知道这是遭了暗算,却没有办法。
现场不是工部的人,就是贤王府的人,虽然是被碰瓷,但工部的人确实伤了。
这事若是闹大,还真的怕王妃应付不了。
幸好水泥作坊就建在感业寺外不远处,工部刚来人时,就有人飞奔回感业寺报告了谢春心。
谢春心匆匆赶到,了解到了情况后,被工部的人的无耻,给气笑了。
“这个人自己向着刀口上撞,你们非要算到我贤王府头上,那我不是很冤?”
陈员外郎看见谢春心,不得不低头行礼。
“见过无染师太。下官只是按照工部则例在办事,贤王府不肯让下官将人带走,引发了流血冲突,如此性质就变了,上升到了刑事案件,怕是连师太,都要进衙门去走一趟了。”
谢春心冷笑:“去哪个衙门?你们工部有处理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