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心有苦难言,这都是原主的执念干的,跟她没关系啊!
当着谢若芙她也不好解释,只能抱着盒子,跟在裴洛身后,离开了谢若芙的院子。
一路上,裴洛走在前面领路,只留给了谢春心一个背影。
谢春心一路小跑跟上他的步伐,趁着旁边没人,才解释道:“裴洛,这墨宝真的不是我想要的,是别人要的。”
裴洛这才步伐放慢了一些。
谢春心之前才给裴洛提过石君会,裴洛也知道这个长安女子们自发组织的团体。
他本能的猜测,也许是谢春心在石君会的姐妹们要的,谢春心只是通过六婶的渠道讨要而已。
裴洛停住了脚步,等谢春心,而后与她并肩而行,说道:“下次别人若再管你要我十三叔的墨宝,你就告诉我,我帮你去要。”
谢春心连连点头,如释重负。
“刚才我已经跟十三叔说了你的想法,十三叔没有表态。
你不用紧张,只要他没有一口拒绝,甚至还愿意听你说,就说明这事有希望。”
谢春心向裴洛道谢,裴洛却说:“我只恨自己人微言轻,帮不上太大的忙。”
裴洛以前并没有多少心思争权夺利,但近来,他愈发感觉到了,他必须自己立起来,增加话语权,才能保护那个他想保护的人。
裴砚已经换掉了官袍,穿了一件在家接待宾客时常穿的月白色锦袍。
见到裴洛与谢春心一起进来,裴砚起身施礼:“见过无染师太!”
之所以是裴砚先行礼,主要是因为谢春心是一品诰命,从朝廷品级上来说,远高于裴砚。
谢春心双手合十,回了一礼。
她低眉垂眼,不敢去直视裴砚,还在心里不停的警告原主的执念,“干正事呢,别跑出来捣乱!”
别说,原主的执念今日很平静,让谢春心甚至以为她已经不在了。
在裴砚的邀请下,谢春心坐在了左边上首的位置,裴砚依然坐回了主位,裴洛刚想坐到谢春心的对面,就听裴砚道:
“小七,你先出去等等,我有些话,想单独问无染师太。”
裴洛不想离开,站在那里用脚犁地,看向了谢春心,希望谢春心能出言将他留下。
谢春心却有自己的考量,她向裴洛颔首,那意思是让他放心。
裴洛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出了前厅。
裴砚温润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师太与我家小七很熟络?”
谢春心实在没有想到,裴砚支开裴洛,问她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她心里有点慌,结结巴巴道:“算是有几面之缘吧,多亏了裴都尉仗义相助,贫尼这次才得以脱险。”
裴砚道:“这次师太被黄蛟劫持的事,下官也已经知悉。
据下官所知,师太近日连番遇险,都是小七适逢其会,救了师太,师太不觉得这太巧了一些吗?”
谢春心突然脑海里出现了电视里那种狗血剧情,“给你五百万,离开我的儿子!”
她猛的抬头,直视着裴砚,坦然道:“裴都尉确实少年英杰,多次对贫尼施以援手,此恩此德,贫尼铭记于心,将来一定会报答。至于巧不巧的,贫尼不知道,也许这不过是命运的安排,贫尼无话可说。”
裴砚看着谢春心那梗着脖子的模样,十分扎眼,心道:“她这性子,倒是跟小七有七八分相似。”
殊不知,裴洛看见谢春心的时候,也嘀咕谢春心那狐狸似的笑容,跟裴砚很像。
“师太多虑了,在下并无其他的意思,不过是好奇而已,才会多此一问。”
谢春心绝不相信裴砚这是无的放矢,裴砚这明显就是在隐晦的警告她,不要跟裴洛走得太近。
她正悲愤着,突然心里那股躁动就翻涌上来了,她的面部肌肉不受控制的挤在一起,露出一个狗腿兮兮的笑容,声音也变得甜腻,十分中二的对着裴砚讨好道:“十三郎说的一切都对!”
裴砚的表情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他警告道:“师太请自重!师太还是唤我裴施主或者十三叔的为好!”
谢春心想吐血,她一个巴掌扇到了自己的脸上,吼道:“你消停些!”
心里的那股躁动消失无踪。
裴砚愕然的看着谢春心的这波操作。
谢春心慌忙解释道:“裴施主勿要见怪,贫尼自嫁入东宫那一晚,受了些惊吓,偶尔便会突发癔症。”
在古代,癔症就是疯病,谢春心居然主动说自己有癔症,换做是其他人,一定会惊掉下巴,但奇怪的是,裴砚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谢春心,“哦”了一声。
谢春心心虚,她还真的不知道原主是否与裴砚有过别的牵涉,万一被裴砚看出来她不是原主,会否将她当成妖怪?